‘噗通’一聲,清脆的響聲從青石板上傳來。道真的眉毛輕輕挑動了幾下, 嘴角微微地向上翹, 似乎含笑的模樣。
羅文昌的妻子臉色變得像豬肝似的, 紫紅得有些可憐。她的臉皺在了一起,旁邊的女人捂著嘴, 似乎正在偷笑似的。道真輕聲道,“這位居士, 請起來說話罷。何必這麼跪著呢?”風輕輕地拂過道真的那一身道袍,讓他看上去如同謫仙似的。
“你……”羅文昌的妻子叫做蔣麗, 是一個沒有讀過多少書的女人。沒有什麼見識,即便是她老公殺死了自己的女兒。她也不敢聲張,甚至不敢多說一句話。還要幫著自己的老公瞞著, 畢竟這個家全靠她老公支撐著。
雖然她自己也會大一些零散的小工,卻掙不了幾個錢。如此, 她隻能夠依賴於自己的老公。而這次聽聞自己的老公就快要被判刑了, 或許在也出不來了。
在蘇記者的慫恿下, 她就想要在刑警隊訛上一筆。雖然她沒有文化,也不知道法律。但她明白, 自己的老公犯下的罪行是會被槍斃的。去刑警隊鬧事,原本就是她理虧在先。更是不敢去, 隻好來這道觀鬧事。
沒成想,還沒有擺開架勢, 就以一個狗吃屎似的不雅姿勢摔在了地上。這氣勢上, 就已經弱了一籌, 更別說和麵前這個風光霽月的道士比氣勢了。
道士那副風輕雲淡的模樣,讓蔣麗心中極為氣惱。從地上爬起來,她的目光恨恨地瞪向在道觀麵前站著的道真。瞧著這個道士手中拿著拂塵,不染紅塵的模樣。心中想著,待會兒一定要把事情鬧大一些才行。
來這裏之前,她就已經打聽過了。這個道觀最近很吃香,像她這樣沒有文化的人,原本應該是迷信才對。但她卻一點兒也不信奉神佛,不僅不信奉這些。甚至,還訛詐到了這裏來。
聽說這個地方,最近很多有錢人都來過。特別是S市裏,有一個很出名的企業家也來過這裏。一定捐贈了許多的錢財。說不定待會她鬧上這麼一陣子,那些錢財就是她的了。她也不怕這個小道士,而且網上還有許多人都在給她撐腰。
想到這裏,蔣麗的嘴張開,正準備要哭鬧的時候。腳下又一滑,以一種極度不雅的姿勢摔倒在了地上。
這一次旁邊的這些個女人都沒有憋住,開始花枝亂顫地笑了起來。
‘咯咯咯’的聲音很快就傳遍了整個道觀,道真的眼中帶著一抹譏諷的神色,低聲說道,“這位居士何必如此呢,若是想要拜神,且在蒲團上拜。若是想要說話,為何要在跪在地上說。”
道真的話雖然客氣,但濃濃地嘲諷之意。讓蔣麗幾乎快要瘋掉了,她從地上爬了起來。不信邪地瞪著道真,正準備說話。‘噗通’一聲,又跪在了地上。
搖了搖自己的腦袋,道真含笑著說道,“看來這位居士是喜歡跪在地上說話了。”道真的眉頭慢慢挑動了一下,轉過身背對著蔣麗,“既然居士喜歡跪著說話,便離開此地吧。神可不喜歡這麼卑躬屈膝的人,唉。”
道真的話語在蔣麗看來,就是在裝模作樣。她死死地咬著自己的嘴唇,緩緩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她雖然不信這個邪,旁邊的那些女人臉色似乎有些變了。
這蔣麗在他們那裏是出了名的潑婦,隻要一張嘴,她們就知道蔣麗要開始撒潑了。沒想到,蔣麗三番四次都要開口,卻摔在了青石板上。這就有些詭異了,仿佛冥冥之中。有東西不想讓蔣麗說話似的,站在蔣麗身後的女人抿著自己的嘴唇沒有說話。
她輕輕扯了一下蔣麗的衣服,看向另一邊的人低聲說道,“讓蔣麗別在說話了。”那人的麵色似乎變得有些難看,她走到蔣麗的麵前,“別說話了,這個道觀有古怪。咱們別在這裏鬧了,否則……”話剛說出口,蔣麗那雙眼睛盯向了那個女人。
她渾身的潑勁都散發了出來,推了那個女人一把。蔣麗說道,“你們不敢,老娘敢。老娘倒是想要瞧瞧,這個道觀究竟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今天老娘不在這裏鬧個天翻地覆,我就跟著這個小道士姓。”
怒氣衝衝地走向前麵,蔣麗吼了一嗓子,“我的老公,苦命的老公喲。你死了,我們一家老小……哎喲。”話還沒有說完,蔣麗竟然直接跪在了青石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