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通道中, 機器正在緩緩地上升著。‘吱嘎、吱嘎’的響聲,震耳欲聾。黑色衣服,帶著墨鏡,理著小平頭。一個男人站在電梯中,電梯中的燈光顯得有些昏暗。他的雙手放在前方, 抿著嘴唇沒有說話。
不一會兒, 電梯停了下來。這是一座極為宏大的高樓, 他順著撲在地上的毛毯。走向前方,一路上。全都是黑衣人,墨鏡下, 他眼睛的餘光掃在了這些黑衣人的胸前。
看來, 這裏的守衛的確極為嚴密。他心中這麼想著,白熾的陽光照得他有些暈。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 不一會兒,黑衣人推開了大門。大門後麵,是偌大的房間。這房間有一個隔層, 他看不見這裏麵究竟是什麼東西。
“來了?”不陰不陽的聲音從隔間中傳了過來, 男人輕輕點頭。麵無表情地說道,“老大, 已經把那個條子給做掉了。”
“哦?”老大的聲音似乎帶著訝異,他立馬又接著問道,“那條子是怎麼個死法?”
“吸毒過量。”男人的聲音中, 沒有絲毫的溫度。就像是陽光照射他的身上, 也沒有絲毫的暖意。就好像, 是一塊兒寒冰站立在房間裏似的。
“做得好。”老大的聲音又傳了出來,語氣中似乎還帶著一絲絲的欣賞,“看來,你和條子有深仇大恨啊。我還以為,你會一槍斃了他。沒想到,你竟然比我想得還要惡毒很多啊。是個好苗子,好好幹,以後少不了你的好處。”
“謝謝老大。”男人微微鞠躬,退到了一邊,沒有在說話。他的雙唇輕輕地抿成一條縫,那雙帶著墨鏡的眼睛早已經看不清是什麼表情來了。
“行了,你下去吧。”老大的聲音似乎有些疲憊,蒼老了許多。男人微微彎腰,轉過身向前走去。他的呼吸均勻有力,腳步踏實。不一會兒,便已經走到了大門的門口。當他剛踏出一步的時候,槍聲忽然的響了起來。
他沒有回頭,隻是‘噗通’的一聲,守在大門外的其中一個黑衣人倒在了地麵上。血侵染了昂貴的地毯,老大的聲音忽然傳入了男人的耳朵裏,“那家夥也是一個條子,好了,你把他拉出去埋了吧。”
男人沒有絲毫情緒地蹲下身子,伸出自己的右手,想要拉住倒在血泊中的黑衣人的腳跟。沒想到,黝黑的槍口已經對準了他的腦袋。
他心中咯噔一下,始終想不起來自己哪裏露出了馬腳。而且,他的事情辦得太好了,根本不會有什麼破綻才對。他抿著自己的嘴唇說道,抬起頭看著拿著槍指著他的人。這是一個中年人,長得胖乎乎的。模樣也挺普通,就跟平凡人一模一樣。笑起來,還有些像是老好人的樣子。
他舉起自己的雙手,看向中年男人問道,“周哥,為什麼拿槍指著我?”中年人是這個販毒集團的小頭目,那雙眼睛死死地盯著男人。
男人沒有絲毫的膽怯,“周哥,你這樣不太對吧。大家都是兄弟,為什麼突然就……”男人的眼睛瞪得很大,槍聲響起來的時候,他已經往後倒了過去。血,不停地流在了地毯上。
周哥用一種不屑地語氣說道,“誰和你們條子是兄弟了?”他轉過身,像是一條哈巴狗似的,看著隔間說道,“老大真是神機妙算,讓他們條子自相殘殺。他們,永遠也不會知道。老大你,究竟是怎麼知道他們都是臥底的。這可是,死不瞑目啊。”
“嗬。”老大似乎輕笑了一聲,“你們退下去吧。”他的聲音顯得很是冷靜,沒有絲毫的波瀾。
浮雲觀,微光浮動。道真的嘴角還噙著一絲笑意,旁邊來往的人群異常擁擠。一切看上去,井然有序的模樣。他站在大殿門前,往來的信徒正在大鼎之前燃燒著香燭祈願。黑色衣服的人,正慢慢地走在擁擠的浮雲觀之中。
他雖然戴著墨鏡,但道真依舊還是看見了他犀利的眼神。那是一雙不懷好意的眼神,他慢悠悠地吸了一口氣。那張臉頰,沒有絲毫的表情。晃悠悠地,走向了道真。
旁邊的道士,蹙著眉頭。這道真按照輩分來說,是他們的小師弟沒有錯。但,達者為師。道真的修為已經超越了他們許多,自然,道真真實的輩分。或許在這些浮雲觀,遺留下來的道士中。與他們的觀主,清源道長也相差不遠。
一個道士站了出來,他似乎看見了那黑衣的男人,將有不端的行為。於是準備出言喝止,道真伸出自己的右手。輕輕搖了搖頭,笑而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