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照看著那人,又道:“你去告訴禦塵,叫他萬事小心,莫要小覷了魏朝。”
那人領命,又抱歉地回首看向林皇:“皇上,恕屬下無能,不能將你救出去,讓您受苦了!”
林晚照搖了搖頭,將他救出去有多難他不是不知道,魏朝的隱衛各個都是不顯山露水的,輕輕鬆鬆就能將他的暗衛殺了,武功都已經到達了深不可測的境界。
“不曾受苦,你隻將我的話帶到就可,禦塵...一定會來的。”
那人又拱了拱手,正欲出門,隻聽得門外公公聲響:
“是何人讓你們將門打開的?”
林晚照心中一緊,都這麼晚了,為何公公會來這裏!
“回稟公公,是謝總管。”
被稱作謝總管的男子此時看著林晚照,向他使了個眼色,林晚照立即會意。
“誰讓你大晚上吹笛子的!”
謝總管的聲音暴跳如雷,隨即又是一聲拳頭擊在軀體上的聲音。
“說!你好端端的吹什麼笛子!本總管最討厭的就是笛子!”
林晚照忙遞過去一壺酒,那人也迅速痛飲下肚,又朗聲罵道:“你以為你是誰,本總管會怕你麼?”
“哎喲!”林晚照痛呼,門立即被打開了。
“幹什麼!你幹什麼呢!謝溫,哎喲喲,這皇上請來的貴客你怎麼給打了呢!”公公上前看了看奄奄一息的林晚照。
謝溫一瞬間清醒過來,他瞪大眼睛看著周圍的一切,看到渾身是血的林晚照時險些癱倒,他顫著聲道:“公公,怎麼辦...我...我不是有意的...今日是我娘的忌日,我娘生前最不喜笛聲,我一時沒忍住...”
他渾身劇烈地顫抖起來,衝上來跪在地上,扯著公公的衣袖放聲哭道:“公公,你可千萬得救救我呀!”
公公歎了口氣,道:“哎,罷了罷了,你快去取藥包來,好好替林皇包紮起來這事也就算過去了,若是皇上知道,有你好果子吃!”
謝溫忙將藥包取了過來,他又打聽道:“公公,你夜裏怎會來此?”
公公一邊替林晚照擦拭著傷口,一邊道:“皇上最近要出去秋獵,特地讓咱家來叮囑侍衛,將林皇好生照顧著,千萬不能讓人傷了他,哎,你瞧瞧你!人都昏過去了!”
謝溫垂下頭,道:“是我酒後亂性,公公,皇上打算何時去秋獵?我也好回去準備一番。”
“也就在下個月頭,你到時候可莫要出錯了。”
謝溫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謝公公大恩大德,小的以後一定孝敬公公!”
靜妃和秋淺憶的肚子都爭先恐後地大了起來,皇帝問詢妃子中誰要去秋獵時,二人也皆爭著當賢內助,雲沐站在一旁心中搖頭,這一路上本就顛簸,帶上她們本就不便,現下還要帶上肚子裏的二位小殿下,當真麻煩的緊。
魏堯桓卻沉思片刻,同意了她們的請求,理由是:讓小殿下提前領略他父皇的英姿。
雲沐聽到魏堯桓說出這句話時,狠狠地在內心呸了一聲,就他還是英姿?
以往參加秋獵之時他都是墊了底的,現下成了帝王,人人肯定都自發地將好的獵物讓給他,他自然也不會丟醜,可事實證明,雲沐的想法錯了。
魏堯桓不僅特別會打獵,而且與當年的自己一點也分不出上下,距他還有很遠的雕,他隻輕輕一拉弓,就準確無誤地將它射了下來,秋淺憶和靜妃在觀景台上鼓掌,魏堯桓笑著回應,目光卻與雲沐相接,雲沐趕忙跑到另一邊道:“月桐!”
稽月桐正與世家貴女們聊著天,忽聽得有人叫她,回頭一看,居然是雲沐,立即眼睛亮了起來:“雲沐,我還以為你不會來呢!”
雲沐笑了笑:“知道你來,我自然也得來了。”
稽月桐撲哧一笑:“你這丫頭。”
“啊——”觀景台那裏忽地傳來一聲尖叫,整個獵場都在反複回蕩。
雲沐忙看過去,隻見秋淺憶不知為何忽然摔倒在地,長裳下冒出源源不斷的血。
孩子!
和秋淺憶站在一處的靜妃已經呆了,不過一瞬她也捂著自己的肚子:“我肚子好疼!”
雲沐忙道:“月桐,你幫我去扶著靜妃,我去看看她是怎麼回事!”
稽月桐點了點頭。
魏堯桓此時的臉色也變了,他在獵場之上高呼:“太醫呢!太醫呢!”
太醫忙不迭地的就朝著秋淺憶的方向跑,他們探了探秋淺憶的脈搏,隻覺大事不妙。
孩子,沒了...
看到太醫的表情,雲沐心中也明白了個大概,她歎了口氣:“您們還是先將娘娘治好罷。”
“雲沐,你胡說些什麼!別想害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