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朕的孩子...有救麼?”
“皇上,娘娘傷勢過重,加之失血過多,恐怕...”
眾人皆知,這孩子是救不回來了。
“荒唐!當時是誰在娘娘身邊?”
無人出列,魏堯桓將目光放在了雲沐身上,雲沐不得不上前:“皇上,奴婢當時並不在娘娘身邊。”
“那你去哪裏了?”魏堯桓冷聲道。
“回稟皇上,雲沐當時同我在一塊。”稽月桐趕忙出列。
“朕問你了麼?”魏堯桓掃了眼七王爺,“老七,好好管管你的媳婦!”
七王爺點頭:“是。”
將稽月桐趕忙拉到了身後,他是了解他皇兄的秉性的,生氣的時候總會找個地方撒氣,事後又會後悔不已,但是該給的麵子一定要給足了他,不然可就完了。
“奴婢確實同七王妃在一處。”雲沐跪了下來。
魏堯桓卻嗬嗬一笑:“雲沐,你以為你是來做什麼的?你還是盡早認清你的身份為好。”
雲沐咬了咬唇,道:“是...奴婢一定會認清。”
稽月桐心中也生氣地緊,她握緊了拳頭,七王爺忙將她的手握緊,示意她莫要動氣。
滿屋的文武百官皆是大氣不敢出一聲,趙湛和稀泥道:“皇上,既然她已經知道錯了,不如...”
魏堯桓斜了眼趙湛:“趙愛卿,你倒是對這丫頭上心,你若是覺得朕做的不對,這皇上交由你來當好不好?”
趙湛正了正色,道:“趙湛知錯了。”
就在這時,床上一直昏死過去的秋淺憶忽然有了動靜:
“孩子,我的孩子...”
魏堯桓趕緊跑了過去。
她茫然地看著四周,隻見眾人的表情凝重,她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再看向衣裳,早已被血浸染。
她看向魏堯桓,顫聲道:“皇上,我們的孩子還好嗎?”
雖說魏堯桓原本對她並無什麼特別的感情,隻是因為孩子才對她客氣罷了,現下看她這副模樣,倒讓魏堯桓委實難受,他上前將她抱住:“孩子還會有的...”
聽了這話,秋淺憶的淚一下子奪眶而出,這是她的免死金牌,如今沒了...她是不是還要回那幽深的掖庭之中?她緊緊將魏堯桓抱在懷中,隻放聲大哭,並不說些什麼。
若不是在獵場上看見了怎麼尋都尋不到的那人,她又何至於此?
“愛妃,你可記得你出事時發生了什麼麼?”魏堯桓順著她的發,滿目悲涼。
雲沐也抬眸看向秋淺憶,秋淺憶原本心中還毫無頭緒,直至看見了雲沐的目光,終於篤定指向她。
畢竟自己的孩子沒了,能拉下水是一個就是一個。
“我?”雲沐用手指了指自己。
秋淺憶又哭倒在皇帝懷中,道:“就是她,她在我背後,將我推了一把...如此我們的孩子才會...”
她推的?雲沐心中翻了個白眼,秋淺憶倒是什麼壞事都要算在她頭上,她幸好當時距離她還有十萬八千裏,不然的話這回不就中了她的招了麼...
魏堯桓皺了皺眉頭,貴女所在的地方距離觀景台並不接近,為何秋淺憶卻如此確信是雲沐害她的?
“你確定是她?”
秋淺憶點了點頭。
雲沐簡直覺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冤枉的一個人了,她絕望地看向魏堯桓。
魏堯桓的眼眸黯了黯:“將雲沐帶下去。”
果然,雲沐歎了口氣,他聽了秋淺憶的話都不管事實究竟是如何了。
稽月桐急了,想幫雲沐解釋,可七王爺將她緊緊拉住,並用眼神告訴她不會有事,她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雲沐被幾人押了下去。
她還不知道這獵場還有這樣一個圍牢呢,因在地下,潮濕陰涼,凍得雲沐和一眾人瑟瑟發抖,接著她就被推進了一個牢房之中。
腐爛和血腥味充斥著她的鼻腔,她用手捏了一把地下的塵土,放在鼻尖聞了聞,上一個被關在這裏的人應當也是好幾年前了。
她絲毫不顧及所處的地方是否髒亂,席地而坐,緊緊抱住了自己,不斷用手相互搓著。
心裏則將魏堯桓罵了個痛快,倒不是因為他誤會她,純粹是因為他耽誤了自己的事,自己原本還想著去趙家的宅邸探訪一番,現下被關起來,什麼都做不了,她還怎麼跟裴易派來的暗衛會合?
“皇兄,你誤會了雲沐。”
待人散盡,七王爺留了下來。
“當時我在獵場,時時留心著月桐的動向,看她是否會為我打氣,等上許久也未聽見她的聲音,後來一抬頭,才看見她與雲沐正在攀談,而且聊得幾乎忘我,雲沐又怎麼可能有空再去推娘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