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遠旬一如既往地神色漠然,進門的時候帶進一股冷風,還看了方昭暮一眼,方昭暮本來因為宋遠旬全沒來實驗室而倍感輕鬆,不料出了學校,竟然還會碰到。以後出門不好再偷懶,一定得翻翻黃曆。
方昭暮低下頭,耳朵豎起來聽,前台問了他們預定情況,兩人中的一位報了預定姓名,服務生便把他們往樓上領。
這間餐廳樓上樓下不大一樣,廚師和菜單都不同。
方昭暮心商學院學生果然出手闊綽,他以後帶Andre來,兩個普通人吃吃樓下的菜,就坐到這個靠窗位置,也就很好了吧。
禍不單行,方昭暮的湯剛撤下去,在同一個項目組負責收集的數據的同學突然給方昭暮打了電話來,方昭暮這周分析出的幾個數據都有問題,和另一個人做的對不上。教授現在正在實驗室裏等著,讓方昭暮趕快回去。
方昭暮無奈得要命,不等菜上來,買了單就走,在餐廳門口叫了車往學校趕。
他上氣不接下氣地跑進實驗室裏,兩個同學等著他,教授已經等不及先走了。他和同學從頭到尾檢查了一遍,發現是對方的問題,才多少算是鬆了一口氣。
夜裏九點半,方昭暮才從實驗室出來的。外頭冷得很,風獵獵地吹,方昭暮的圍巾也不厚,冷風從他的大衣領子和圍巾縫裏鑽進來,凍得他頭疼。
他來實驗室的時候心裏急,都沒覺得冷,現在事辦完了,獨自走在黑燈瞎火的學校裏,才覺得真是冷透了。
快走到校門口的時候,方昭暮塞在口袋裏的手機震了起來,他現在聽見震動聲就害怕,猶豫了一會兒,震動沒停,他才拿出來看了看。
Andre又給他撥了語音,還顯示有幾條未讀訊息。方昭暮剛才心急火燎,都沒注意到。
他接起來,開口叫了Andre一聲,又聽到Andre沉穩的聲音從那頭傳來,方昭暮心裏很有些酸澀。
什麼甜點情人餐,吃樓下坐哪裏,想了那麼多,真實的方昭暮晚飯都沒有吃完。
他又沒有人可,隻好聽著Andre的聲音,心裏把想訴的苦楚全在腦海裏過一遍,當作已經傾訴過。
&ldqu;剛才在忙?&rdqu;Andre隨意地問他。
&ldqu;嗯,&rdqu;方昭暮邊走邊把手機按在耳畔,手背給風刮得快要沒知覺了,也假裝無事地對Andre道,&ldqu;實驗室裏有點事,忙到現在。&rdqu;
&ldqu;怎麼了?&rdqu;Andre又問。
&ldqu;同學的數據有錯,&rdqu;方昭暮,&ldqu;核對一晚上。&rdqu;
Andre頓了頓,問方昭暮:&ldqu;你還在實驗室?&rdqu;
&ldqu;不在了,&rdqu;方昭暮,&ldqu;我要回家了,你呢,到酒店了嗎?&rdqu;
Andre:&ldqu;到了。&rdqu;
&ldqu;吃過晚飯了麼?&rdqu;方昭暮又問。
&ldqu;吃了,&rdqu;Andre,反問方昭暮,&ldqu;餐廳味道怎麼樣?&rdqu;
方昭暮喪氣地:&ldqu;不清楚,喝了口湯就被叫來了。剛才嚇死我了,到現在都沒覺得餓。明如果教授來,還要跟他解釋。&rdqu;
Andre在那頭語氣有些不讚同:&ldqu;要吃飯。&rdqu;
&ldqu;不想吃,&rdqu;方昭暮著,又一陣大風猛地刮過來,他抱緊了手臂,對Andre抱怨,&ldqu;Andre我好冷啊。&rdqu;
&ldqu;你在哪裏?&rdqu;Andre問他。
&ldqu;我要走回去,&rdqu;方昭暮發著抖道,&ldqu;先不了,真的好冷,我到家裏再告訴你。&rdq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