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頁(1 / 2)

&ldqu;我訂了兩間,&rdqu;宋遠旬對他,&ldqu;我去再拿一張房卡。&rdqu;

方昭暮沒有什麼,隻是繼續站著。

他明白在困難的時候,堅持和拒絕是很沒勁的事,家子氣,不大方,不識趣,可是他都不想再去管。人痛得掙紮的時候,怎麼還會想活得夠不夠體麵。

正排著隊,方昭暮聽見前麵的女孩跟她男朋友抱怨,風雨這麼大,遊玩計劃全部泡湯了。

男朋友安慰女生呆在酒店休息,就當做度假,也是人生體驗。

昨晚方昭暮理完行李,還查了查西雅圖的派克街市場。方昭暮最喜歡去這些地方,喜歡買這些有的沒的,所以馬上截圖發給了Andre。

現在想想,當時宋遠旬不定還在市呢,他卻回了方昭暮一個好字。

他跟方昭暮&ldqu;我們去&rdqu;。

斬釘截鐵,信誓旦旦,得像見了麵之後,他們兩個人真的會一起去一樣。

宋遠旬不知找誰拿了房卡,走到方昭暮身旁,陪他站著等。

最後方昭暮還是住了宋遠旬多開的那間房,因為酒店已經沒有多餘的房間了。

他在房門口進門前,問宋遠旬要銀行賬號,宋遠旬沒什麼,老老實實地給了方昭暮。宋遠旬是隻要方昭暮能好好住著就謝謝地了,外麵半個城區在停電,交通快癱瘓了,方昭暮這麼個身板,剛才在外麵站著的時候,宋遠旬沒拉著他,都怕他被風刮跑。

要關門的時候,宋遠旬喊了他一聲,方昭暮抬起頭,宋遠旬頓了半:&ldqu;你先休息,我給你叫餐。&rdqu;

方昭暮搖搖頭,就把門關上了。

第4章

方昭暮進了門,先把衣服脫了,在椅子上坐了一會兒。

酒店的窗是普通雙層玻璃,外頭雨點大,風力又足,打在窗上有陣陣悶響。

方昭暮看了一會兒窗外,透過雨霧,星星點點並不多,很多燈光都聚在了一起,遠方本該燈火通明的城區卻一片黑暗。

他把窗簾按合,開了電視機,新聞正在報道西雅圖這場由強對流氣引發的暴雨,造成交通堵塞與半城停電。

方昭暮坐了坐,毛衣和褲子半濕著貼身上很難受,他便先把燈關上,再一件件脫去,躺到被子裏。他不想洗澡了,剛才洗太久了。

他才閉著眼睛準備嚐試睡覺,頭卻突突地痛起來。方昭暮是半裸著裹住被子的,房裏溫度不低,他很快就把被子捂得熱烘烘的,可隻要一動,溫暖的被單就變得十分粗糲,磨著碰觸到方昭暮的每一寸皮膚,讓方昭暮覺得還有人在碰他,好像那個人還壓在他身上,嘴唇停在他的下巴上。

宋遠旬的親法太凶了,壓得方昭暮一動也動不了。

有幾秒鍾,宋遠旬的手是按著方昭暮手腕的,宋遠旬一邊吻著方昭暮,一邊手往上移,手指強硬地插進方昭暮的指縫,牢牢把方昭暮的手扣了起來。

方昭暮一閉上眼,每一個細節都近在眼前,每個動作都讓他寒意橫生,毛骨悚然。

全是宋遠旬。沒有Andre,一開始就是宋遠旬。

方昭暮根本沒有成功認識任何一個校外華人,沒人來西雅圖出差,沒人半夜加班,沒有9歲的機械工程師,他的人際關係被困在校的某個實驗室裏,從來沒逃出去過。

方昭暮把閉著的眼睜開了,受不了地開了燈坐起來,他的眼睛往下瞟,又看到自己上半身搓洗弄出來的紅印,還有紅印下麵,實驗室裏那個不大喜歡他的同學給他留下的很深的吻痕。

他把被子拉上來了一點,放空了片刻,門鈴突然響了。

方昭暮嚇了一跳,他沒去開門,伸手按了請勿打擾,但又出現了敲門聲。方昭暮沒過去看,隻縮在床上,希望外麵的人見他不聲不響,可以接收到他拒絕溝通的信息,然後自發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