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開始憤怒之下踢的那幾次，可真是痛壞他了。
淩晚晚瞥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冷冷一笑，“看不出來，你的腳比石頭還硬。”
雖然她表情很冷，但被煙霧灼燒過的嗓子卻格外沙啞，開口間，喉嚨裏都是劇烈的刺痛。
葉叔揚深深地望了她一眼，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她閃光的眼眸中，眯起了眼。
該死，這人真的是不拿自己的命當一回事，在醫院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
可偏偏就是這種該死的倔強，讓淩晚晚看起來像是會發光一樣，光彩奪目，令他沒有辦法移開眼來。
桑拿事件過後，葉叔揚倒是沒有再找過淩晚晚的麻煩，兩人的關係默契地緩和了許多。
要不是小四子跟著淩煜去了美國還沒有回來，淩晚晚幾乎都要以為，其實她從來沒有離開過葉叔揚。
而且很快，淩煜就將空缺的這一部分，也給帶了回來。
淩煜回國這天，淩晚晚正巧將手機忘在了家裏，沒有接到電話，所以淩煜直接把小四子和童愛淩送到了童欣家。
沒有見到淩晚晚，淩煜十分失望。
童欣雖然知道他在門口東張西望不肯離開是為了什麼，但還是沒有告訴他淩晚晚到底去了哪裏。
在童欣看來，淩煜和淩晚晚已經是兩個世界的人了，還是保持距離得好。
一直到晚上回家，淩晚晚才從童欣打來的電話中得知小四子回來的消息，正要說馬上過去，就注意到了葉叔揚一動不動盯著自己的目光，不由到嘴的話硬生生變了，“這樣啊，好的，我知道了。”
童欣估計也猜到了什麼，沒有再多說，掛斷了電話。
淩晚晚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繼續坐在沙發上削蘋果。
葉叔揚在另一側，腿上放著一本厚厚的《時間簡史》，收回了目光，將視線重新落回了書上。
淩晚晚不由鬆了一口氣，不等她放鬆下來，葉叔揚又冷不丁地問道，“童欣找你？”
“嗯。”淩晚晚生怕自己說錯什麼，謹慎地回答道。
葉叔揚姿勢優雅地翻過一頁手中的書，語氣平靜，“有事？”
“啊，有……不是，沒有……沒，沒有。”淩晚晚緊張得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葉叔揚合上了書，“到底是有，還是沒有？”
淩晚晚懊惱地咬了自己的下唇一下，幹脆不說話，將頭十分有節奏地搖了一遍。
葉叔揚默不作聲地望著她，半晌，才在淩晚晚忐忑不定的注視下，緩緩開口，“她找你回報社？”
“什麼？”淩晚晚怔住了。
很快，淩晚晚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和童欣打電話的時候，提到了報社采訪什麼的，葉叔揚應該以為童欣是找自己回報社的，一時間，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去解釋這個誤會好。
貌似聽到哪一個答案，都不會讓葉叔揚高興一般。
自嘲地笑了笑，淩晚晚重新低頭削著蘋果，“沒有。”
葉叔揚雙手交叉搭在書上，黑色的眼眸將淩晚晚的腦袋盡數收入，在淩晚晚看不見的地方，修長的手指微微朝內扣了扣，似乎有些用力，沒一會兒，又鬆了開來，“淩晚晚，你如果想回去的話，可以跟我說。”
“啪嗒。”淩晚晚手中的刀子一用力，半截蘋果皮就掉了下來。
她不是沒有想過回報社，做葉叔揚的助理，完全是因為葉叔揚一時興起，她又不想和葉叔揚硬來而已。
畢竟報社才是她目前的理想。
隻是淩晚晚已經分不清楚葉叔揚到底是怎麼想的，也就沒有跟他提過要回報社的要求。
沒想到在這種該情況下，竟是由葉叔揚主動提出來。
淩晚晚抬起頭來，看著葉叔揚熟悉的臉，不知為何，心中一動，輕聲問道，“要是我說是，你會放我回去嗎？”
葉叔揚目色深沉，“你可以試試。”
葉叔揚這麼一說，淩晚晚卻忽然覺得像是輕鬆了不少一樣，也對啊，試試又不會少一塊肉。
也許……真的可以。
也許淩晚晚握緊了雙手，坦然道，“是，我想回報社，我根本不會做助理的工作，隻會把一切弄得亂七八糟，報社才是我的熱愛，也是我今後奮鬥的地方。”
葉叔揚垂下了眼眸。
淩晚晚有些緊張起來，長長的睫毛不自覺地顫著。
不說話是什麼節奏！該不會是玩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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