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閉的桑拿室門被從裏麵打開,淩晚晚拖著過度失水的身子,艱難地,顫抖地,又無比固執地朝著門口處走來。她的臉上紅得完全不正常,顯現出一些萎靡之色,可眼底的光芒,還是那麼倔強與冷傲。
這也許就是葉叔揚和淩晚晚之間的區別,他們同樣自負,同樣自傲,隻是葉叔揚是從裏到外都是如此,而淩晚晚的倔強,則被她刻意深深地掩藏起來,但當它爆發的那一天,就會一發不可收拾。
葉叔揚看著淩晚晚走出來,不知為何,心裏反而鬆了口氣,那種焦躁也少了很多。隻是他的臉上還是露出了習慣性地嘲諷,“怎麼樣,知道錯了?”
淩晚晚好不容易才挪到了門口,在葉叔揚麵前站定。她望著掩飾不住得意的葉叔揚,神色複雜,微微彎起了唇,憔悴的臉上,這一抹笑容顯得魅惑至極。
葉叔揚一時有些失神。
下一瞬間,他的胳膊被淩晚晚拽住,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將葉叔揚拖進了桑拿室的大門,然後迅速地轉過身,從外麵將門關上。
葉叔揚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被淩晚晚關到了桑拿室裏麵,他的臉色頓時變了。
“葉少爺不是很想來放鬆放鬆嗎,不如在裏麵好好享受一下。”淩晚晚說話的聲音都有氣無力了,她咬緊了牙關,趁著葉叔揚還沒有徹底反應過來的時候,笑著從外麵將門閂落下,將葉叔揚鎖了起來。
隨著門閂落下的聲音,淩晚晚的身子,也一下子墜落到了地上。
昏迷之前,她想到的竟然還是那道桑拿室的大門,竟然裏麵外麵都能反鎖,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情趣,用來捉迷藏用的嗎?
葉叔揚聽見門外那道清脆的反鎖聲,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他進來的時候隻穿了浴巾,其他什麼東西都放在外麵,就連手機也沒有帶,根本沒有辦法和外界聯係。
門關得緊緊的,他用力踢了兩腳,緊閉的大門還是沒有絲毫反應。葉叔揚氣得渾身都在發顫。他發誓,從出生到現在,他還從來沒有過如此狼狽的時刻。
屋裏的熱氣開到了最大,呆了一會兒,葉叔揚也開始有些胸悶。
他煩躁地在房間裏轉了一大圈之後,視線落在了淩晚晚剛才脫下的衣服上麵,腳步停了下來。陰沉著臉,葉叔揚從她的衣服裏麵翻出了電話,咬牙切齒地撥通了周助的。
在這種時候接到葉叔揚的電話,周助倒是十分茫然,他眨了眨眼,看著在自己對麵被捆得嚴嚴實實的羅劍南,走到了窗邊,小心翼翼地問出了心中的困惑,“少爺,這個時候,您難道不該是和淩晚晚在一起……嗯……翻雲覆雨嗎?”
葉叔揚咬牙盯著自己麵前那一團團白色的煙霧,當真是有些翻雲覆雨的感覺。
察覺到了葉叔揚的沉默,周助聰明地沒有再追問,立刻穿好了外套,匆匆趕去了葉叔揚所在了地方,留在羅劍南一臉狼狽地對付著自己身上那粗大的繩子。
該死,總有一天,他要將周助綁到自己床上,脫光他的衣服,狠狠地鞭笞他!
沉重的眼皮變得輕飄起來,原本煩悶的身子深處,也漸漸清朗。
淩晚晚皺了皺眉,翻了個身,兩腿間光溜溜的觸感讓她有些不適應地睜開眼來。自己身上,隻蓋了一張薄薄的被子,被子外麵露著的肌膚,都是裸露的,看被子上麵白得亮眼的顏色,不用多想也立刻反應過來,這裏是葉叔揚那個有眼中潔癖的家夥家中。
而屋子的主人,此刻正睜著一雙好看的大眼睛,目不轉睛地望著她。
也許,用瞪這個詞更加合適一些。
見淩晚晚醒來,葉叔揚揚起了唇,意味深長地一笑,“看來,是我贏了。”
惡意的笑容讓淩晚晚心頭一跳,一言不發地就要從床上坐起來。
葉叔揚的大手牢牢地按住了她,“別動。”
淩晚晚麵色難看地緊盯著他那隻寬大的手。
葉叔揚順著她的視線望了過去,看見自己的手正巧是按在了某個高聳而柔軟的地方,他下意識地收緊了五指,抓了抓,滿是彈性的觸感提醒著他,他的手沒有按錯地方。
很好,很色情。
葉叔揚麵無表情地解釋道,“這是個意外。”
淩晚晚不客氣地一口咬在了他還按在自己胸前的手上,然後鬆了開來,對他露出了自己引以為傲的一口白牙,笑眯了眼,“這也是意外。”
剛醒過來的淩晚晚力氣倒是不小。
葉叔揚若無其事地擦去自己手腕上滲出的點點血跡,收回了手。
“晚晚,你總是喜歡這樣,恩將仇報,我為了救你,可是費了好大的勁才將門踢開的。”葉叔揚對淩晚晚晃了晃腳,露出了他高高腫起的腳踝和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