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晚晚神色複雜地咬著下唇,各種各樣的念頭不斷地在腦子裏麵閃過。葉叔揚粗重的呼吸聲就在她的頭頂,一時間淩晚晚甚至有些分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什麼樣的心情。
細細想去,似乎在自己的忐忑緊張深處,還帶了那麼一點點的期盼。那些曾經看起來肮髒下流,不可忍受的事情在淩晚晚愛上葉叔揚之後,漸漸開始有了可怕的轉變。
安靜的房間裏,淩晚晚不規律的心跳被葉叔揚粗重的呼吸所掩蓋。
空氣被某種不知名的情緒點燃,灼燙地覆蓋了淩晚晚的身上,連帶著肌膚都開始不受控製地泛紅。她的臉貼在葉叔揚的兩腿之間,一動也不敢動地趴在那裏,生怕一動,就刺激了葉叔揚,讓現在勉強還能鎮定下來的他立馬撲了過來。
可是,那羞人的溫度又讓她感到不安和緊張,不知道究竟該怎麼做才好。
葉叔揚的手搭在了淩晚晚的肩上。淩晚晚身子一僵,緊張地閉起了眼。
“我去洗個澡,回來之前,你把這些東西吃光。”葉叔揚的聲音因為**的灼燒而顯得低啞起來,比之平時,愈發性感。他推開了淩晚晚,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淩晚晚睜開眼,眨了眨,看著葉叔揚離開的背影,臉上浮現出一抹極為怪異的情緒。她竟然在為葉叔揚的離開而失落!
難道她心裏其實是想和葉叔揚做那種事情的?淩晚晚忍不住搖了搖頭,試圖將這種可怕的想法從腦子裏麵甩出去,甩得一幹二淨。
此時此刻,她哪裏還有膽子和心情去問葉叔揚為什麼讓自己做了飯,他又不吃,而命令自己全部吃光。淩晚晚顫顫巍巍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渾身無力地縮到椅子上。
身子還在微微地發熱,淩晚晚慌慌張張地拿起桌上的冷水,猛灌了幾口,才讓自己的心稍稍平靜下來,不再撲通亂跳。隻是她的手依舊因為方才那激烈的一吻而不受控製地顫抖著。
她在他麵前,真的是什麼都沒有剩下了。她的人,她的心,統統都給了這個叫葉叔揚的男人,並且再也收不回來。
淩晚晚知道,這次她是真的一無所有了。曾經被小心翼翼地捧在手裏的心,不知何時,就丟在了葉叔揚身上。
淩晚晚低著頭,心不在焉地往自己的嘴裏塞著飯菜。肚子似乎已經飽了,可心裏空蕩蕩的,所以忍不住試圖用食物來填補裏麵的空缺。
葉叔揚回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淩晚晚皺著眉,拚命地往自己嘴裏塞著食物的場景。
“太蠢了。”葉叔揚忍不住笑了出來。
眉梢間,和葉知冬長談過後的陰鬱似乎也隨之淡去不少。
淩晚晚立刻抬起頭來,“誰蠢了?”
“你。”葉叔揚毫不猶豫地回道。
淩晚晚卷起袖子就要和葉叔揚據理力爭,葉叔揚卻是揚起了眉,意有所指地提醒道,“打算和我不戰不休了嗎?”
泥煤啊。
淩晚晚沒有骨氣地立刻妥協了,“我蠢。”
“好吧,看來我們還是要不戰不休了。”葉叔揚歎了口氣。
“為什麼?”淩晚晚瞪大了眼。
葉叔揚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表情十分高冷,“因為你居然罵我老婆蠢。”
淩晚晚強忍住將手中的碗扣到葉叔揚臉上這種大逆不道的想法,默默無語。
到底是誰蠢啊,總裁,你還能再幼稚一點嗎?
吃了飯,淩晚晚從客房拿了自己的布偶才回了葉叔揚臥室。
葉叔揚坐在床邊的椅子上。
淩晚晚不自覺地抓緊了手中的布偶,沒有忘記剛才葉叔揚說的不戰不休。
葉叔揚從書櫃裏拿了本書,走到了床邊,對還愣在原處的淩晚晚說到,“到床上去。”
淩晚晚沉默地點點頭,緊張地走了過去。那個她趴著睡覺的布偶已經被葉叔揚扔到了床上,淩晚晚小心翼翼地爬上床,將布偶挪到了床邊上,趴了上去。
葉叔揚擰著眉盯著她,一張俊臉上寫滿了不悅。
淩晚晚不安地望著他,手抓著布偶軟軟的毛,輕聲詢問,“怎麼了?”
葉叔揚指了指空出來一大片的大床,堅硬地開口,“睡過來。”
淩晚晚愣了愣,拖著布偶,挪著身子往葉叔揚的方向移了移,一直挪到了床中央,葉叔揚這才滿意地躺到床上來。
他關上了房間的燈,將自己那邊的床頭燈打開,將被子給淩晚晚蓋上,不冷不淡地說到,“睡吧。”
淩晚晚聽話地閉上眼睛,沒有再說話,可心裏控製不住地胡思亂想起來。葉叔揚不動聲色地為自己蓋上的被子像是燃了起來,讓自己的背上火辣辣地作疼,怎麼也睡不著。
她眯著眼,忍不住偷偷地打量著一旁低頭看書的葉叔揚。
葉叔揚的話原本就很少,今天晚上不知為何,更是少得可憐。
暗黃色的床頭燈映在葉叔揚英俊的臉上,閃閃爍爍,像是有風在吹一樣。葉叔揚捧著書,低著頭,側臉如同被精心雕刻出來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