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昭武十年(1 / 3)

魏昭武九年,就當「魏楚戰爭」如火如荼之際,秦國的長信侯王戩,仍在奮力進攻蜀國。

此前,因為巴國的不合作,秦軍攻伐蜀國的道路僅僅隻有「劍關」,此關隘地處險要、易守難攻,縱使是王戩這等悍將,亦屢次望山興歎,難以寸進。

然而後來巴國出現巨變,「閬中」被秦軍所占據,至此,秦軍便將攻略重心,從「劍關」轉移到了「梓(zi)潼」。

梓潼,東倚梓林、西枕潼水,也算是一座有險可守的城池,至少在巴國與蜀國那長達百餘年的戰爭中,巴人雖屢次越過潼水,但卻始終無法攻克梓潼,故而成為蜀國抵禦巴人進攻的堅實‘東壁’。

然而現如今,這座城池卻遭到了秦人的進攻。

蜀國的軍隊死守梓潼數個月,但最終還是在魏昭武八年的入冬前,被秦將王戩攻陷了這座城池,切斷了「劍關」與蜀國本土的聯係。

由於該年冬季將至,秦將王戩並未急著繼續向蜀國的王都「成都」進兵。

魏昭武九年開春,魏國忙著對楚國開戰,而此時,秦將王戩則先取「劍關」。

由於梓潼已被秦軍所攻占,蜀人沒辦法路徑這座城池支援劍關,以至於駐守劍關的蜀軍苦苦抵抗秦軍的前後夾擊,直到糧草耗盡。

在糧草告罄的情況下,守衛劍關的蜀軍兵將決定背水一戰,試圖向梓潼方向突圍,奈何他們的對手乃是秦國的名將王戩,以至於強襲不成,反而落入了王戩的伏擊,全軍覆沒。

至此,秦軍占領劍山,而蜀國則失去了這道天然屏障,徹徹底底地暴露在秦軍的眼前。

占領劍關後,王戩這才按部就班地攻打「涪」地。

此時,蜀王杜盧也意識到他蜀國已在生死存亡的邊沿,遂號召國內軍民抵抗秦軍,組織了一支八萬人的軍隊支援涪城,試圖在這裏擋住秦軍進兵的腳步。

此後,秦蜀兩軍在涪城、涪水一帶對峙了將近數個月,期間發生了十幾次中、小規模的戰事,但由於秦軍兵將的整體實力遠遠超過蜀軍,導致這場兵事較量的勝勢,逐漸向秦軍那邊傾斜。

在最後關頭,蜀國將領杜明決定背水一戰,率領全軍進攻秦軍的中軍,試圖殺死秦將王戩,但遺憾的是,蜀軍這次孤注一擲的進攻,並沒能達成目的,反而使得近十萬蜀軍被二十萬秦軍所包圍。

這場仗持續了整整三日,近十萬蜀國兵將半數戰死,其餘兵卒則在秦軍那「降者不殺」的口號下,放下了兵器,投降了秦軍。

於是,這場「秦蜀涪水戰役」,最終以秦軍的完全勝利而告終。

涪城失守,意味著蜀國的王都成都已徹底暴露在秦軍麵前,也意味著蜀國基本上已經沒有挽回局麵的機會。

魏昭武九年五月,秦將王戩揮軍攻打成都,蜀王杜盧親自登城防守。

但僅僅隻防守了三日,秦軍便攻破了成都。

見大勢已去,蜀王杜盧便向秦軍投降,以保全治下蜀人的性命。

事實上,王戩當時並沒有加害蜀王杜盧的意思,畢竟他秦國可不單單隻是想要蜀國這片土地,還想要得到蜀人的真心臣服。

是故,在接受蜀王杜盧投降的當日,王戩便按照此前大庶長趙冉的意思,準備代鹹陽立杜盧為「蜀侯」,借杜盧在蜀國的名聲與威望,使他秦國能更順利地得到蜀人的民心。

奈何蜀王杜盧自覺有愧於祖宗,遂並沒有接受秦國的‘善意’,寧可以‘亡國之君’的身份自盡而亡,也不願侮辱地被他國的君主封侯。

於是,王戩便代鹹陽扶持蜀王杜盧的兒子杜理為「蜀侯」。

至此,蜀國覆亡,降為秦國的附屬侯國。

正如當初魏人張啟功、北宮玉所判斷的那樣,在蜀、巴兩國皆覆亡之後,秦將王戩立刻撕毀了此前與苴國的協議,回頭把苴國也滅了。

距離蜀國覆亡後隻有短短三個月的時間,苴國亦被秦國滅亡。

至此,蜀、苴、巴三國皆亡,除巴國暫時‘借’給楚國以外,其餘兩地皆被秦國所占領。

此時,王戩這才有空閑去關注魏國與楚國的戰爭。

其實早七八月的時候,王戩派出的細作,便打聽到魏國的軍隊已攻占了楚國的「巫郡」、「西郢郡」兩地,他由此判斷楚國在與魏國的戰爭中恐怕並不樂觀,遂有意占領巴國。

不過鑒於當時他正回頭攻伐苴國,便暫時沒有跟駐守巴國的楚將鬥廉產生摩擦。

九月時,秦國王都鹹陽派士卿「張若」前來蜀國擔任蜀相,在途中拜訪了王戩。

期間,王戩便對張若說道:“楚國已失去巫郡、西郢兩地,或不能抵擋魏國許久,我欲收回巴國,不知鹹陽那邊作何打算?”

張若回答道:“在下此番前往蜀國赴任,並未帶來鹹陽對將軍的命令,在下隻是覺得,以將軍的勇武與謀略,收回巴國不過是覆手之間,但此舉或將加促楚國的潰敗。”

聽了這話,王戩深以為然。

畢竟駐軍在巴國的楚將鬥廉,其麾下不過寥寥數萬兵力而已,且其中半數是不堪大用的糧募兵,若他王戩揮軍攻打巴國,輕易就能擊敗鬥廉,徹底占領巴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