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狐狸小鬼不見了……”
“可在活泉裏找過?”
“回稟少主,整、整個鸞鳳殿都沒有她的氣息。”
一股陌生的慌亂感覺瞬間爬上了傾曜的心坎上,他強壓下不適感,冷靜道:“可有其他線索?”
“有、有有。”心竅急忙伸出手掌,掌心一縷蛇腥就在幾人鼻翼間蔓延開來。
這偌大的魔域,蛇魔蛇精之類倒是不少,可氣味如此香膩的,大抵隻有首尊請來的那位嬌豔貴客了。
魔域的貴客,自是住在東萊殿,那裏十分清淨。
待小姽幽幽轉醒時發現自己睡在一間十分陌生的閣樓裏。
雖然她本就第一次來到魔域,但鸞鳳殿的飾物畢竟樣樣非凡,他處豈可比較。
所以一睜開眼,小姽就覺察到自己目前所待的地方絕對不是鸞鳳殿。
而自己雖然眠深,卻也絕對不會跌睡在地上而不自知。
定是誰對她施了法術,將她狠狠摔在硬邦邦的地板上,四肢百骸才會如此酸痛。
“醒了?”
這是小姽從未聽過的一種聲音,不似女狐的嬌柔,又不像心竅的潑辣,是一種夾雜著妖嬈和狠辣的冰冷軟語。
循著聲音望去,小姽看到一條?一位?女蛇盤坐在翡翠塌上,正諱莫如深地笑看著自己,隻是那笑意並不曾到達眼底。
下半身是翠蛇,上半身是美人,原來是一隻美豔的女蛇妖。
“這裏是何處?是你把我捉來的?”
小姽防備地看著她,美女蛇雖然一直在笑,卻教小姽莫名覺得害怕,心底冷顫連連。
靈洲白狐不僅嗅覺靈敏,應對危機也是格外敏銳。她自然感覺得到對方的不懷好意,稍有不慎可能就會被那蛇吞掉。
“別左顧右盼了,這裏不是鸞鳳殿,少尊不會來得那麼快。”
丹翠紗珠用一種極為不屑的目光來回打量著小姽的姿色......姿色平平,也不知道究竟有何過人之處才會進得了鸞鳳殿?
自小姑母就告訴她,世間男子皆配不上自己,除非對方是七曜之子。
而這世間上,七曜之子無非是九天的緯衡上仙,和魔域的少尊傾曜。
緯衡她沒有見過,也不願和那些敵對的神仙有任何瓜葛,而傾曜無論是相貌才幹,亦或靈力修為均是夫婿的上上之選。
傾曜隻能是她的,將來的魔域首尊夫人也隻能是她丹翠紗珠。
所以她每回前來魔域做客都會主人似的逛一逛鸞鳳殿,提前瞧瞧婚房的布置,豈知今日一踏入就瞧見睡在軟榻上的這隻白狐精。
氣煞她也!
那張軟榻連她都未曾睡過,竟然便宜了這個小畜生。
她本欲即刻將白狐狸挫骨揚灰,卻無意間探到了她身上的至純靈力,那是屬於傾曜的氣息。
傾曜怎麼會渡如此神力與這白狐狸?
她非常想知道。
這隻狐狸精是如何取得傾曜青睞的?想自己認識傾曜兩千多年了,他向來冷若冰霜,連笑臉也未施舍過,今日怎麼就對一隻平淡無奇的小狐狸精上心了?
“說罷,你是如何爬上傾曜床的?”
如何爬上的?小姽仔細想了想:她被他誤傷,是他將她抱上去叫她好好歇息的。
“傾曜抱我上去的。”
“嗬!”丹翠紗珠怒極反笑,“竟然敢勾引魔域的少主,簡直是不知死活。”
聽到這裏,小姽也是有感而發:“是啊,確實險些送了命,關鍵是還沒有勾引成功。”
說著,還抱憾十足似的連連感慨。
“……”想來丹翠紗珠很少遇到敢在她跟前這麼囂張的女妖精,大怒道:“爾不過區區小狐狸精,竟也不自量力覬覦傾曜?”
鯽魚傾曜?
小姽覺得美女蛇說的可能不是“鯽魚”,但是又不曉得她說的是哪個“鯽魚”。
隻好似懂非懂地解釋自己的立場:“我對傾曜並無歹意,隻想同他雙修罷了。”
“住口!”丹翠紗珠怒火攻心,當即決定折了這隻可惡的狐狸精,說罷,便抬起右手準備取了對方性命。
哪知那長滿獠牙的毒蛇尚未挨到小姽,就消失在莫名出現在對方跟前的神力圈裏了。
魔域裏,會用神力圈的隻有兩人,首尊是決計不會出現在這裏的,剩下的隻能是他!
“傾曜……”丹翠紗珠輕吟對方名諱,似喜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