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怎麼找?又不知道是誰盜走的,茫茫人海,難道挨著挨著一個個地抓來興師問罪啊?”
“這倒也是。”吱吱又納悶了,“可整天這樣坐以待斃也不是辦法呀,姐姐不是說那經書上記載了許多法術嗎?若被壞人盡數學了去,豈不是禍害蒼生了?”
“不會不會。”
梧桐葉高深莫測地搖頭擺手,說到這裏,她可自豪了,若吱吱今日問的是尋常丫鬟,可能還真回答不了這個問題,可她是誰?王子殿下的貼身侍女,可以這麼說,王子殿下知道九分,她起碼曉得有八分。
“那鄲禪經被法力高強之人封印了,若不能解開封印,任誰得到,也不過是一卷廢物罷了。”
“那封印可有解開之法?”
“自然有,那就得問緯衡上仙了……哎,你這小妖問那麼多做什麼?快點幹活!王子殿下收留你可不是請你留下來聽故事的。”
“嘻嘻……我錯了桐葉姐姐,我就是好奇,隨口多問了兩句嘛……”
兩人的嬌笑聲越來越遠,緯衡聽夠了,正欲離去……轉身之時剛好與執行任務的無魂照麵。
他二人並無交情,隻是微微頷首示意後,便各自離開。
緯衡沒有想到,明明他什麼都不曾細說,傾曜也似乎能猜出他的心思和計劃。
這個勁敵,越發叫他心裏無底起來。
當夜萬籟俱寂之時,丫鬟所集居的華雅苑逸出了一陣黑煙……見狀,緯衡從屋簷上化為一陣夜風亦步亦趨地跟上。
無魂想了想,並未隨行,而是先行回了客殿向傾曜複命。
聽了無魂的話,傾曜細細品味半晌後恍然歎:“原來他是這個意思。”
剛開始傾曜還真以為緯衡是要引厲烊自投羅網,卻原來,他要引的不過是厲烊的行蹤。
如今有了吱吱這個帶路人,鄲禪經和厲烊便都手到擒來了。
“少主,我們追不追?”
罷了,傾曜擺了擺手,懶得去蹚這麻煩事兒,以緯衡的本領,根本不需要他的幫助,他非要去,反而顯得存心競爭似的。
“不必了。”
“可是少主……”無魂頓了頓,想著如何措辭比較恰當,“若厲烊被緯衡上仙親自押解回來,小姽兄妹倆豈非要對他感恩戴德了……”屆時若小姽一時糊塗以身相許,墨潼再做主許了這門婚事什麼的,也不是不可能的。
“如此,才正遂了本座之意。”
傾曜意味深長地輕笑,倘若小姽能無視“恩情”執意於自己,那才是真的鍾情於他。否則,便不過是一場搖擺不定的歡愛,他寧可忍痛放手。
極魔,有極魔的尊嚴。
“說來,我們也出門許久了,是時候回一趟家了。”
“什麼?”無魂詫異地看著自家少主,他沒有聽錯吧?在這關鍵時刻,少主竟然要回魔域,獨留緯衡一人“大顯身手”?
傾曜放下手中白玉盞,玩味地望著剔透皎月。
他心裏有七分勝算,小姽已經看清自己的心意,可她還欠缺一點點勇氣。
或許,是時候逼她一把了,否則她還要蹉跎多少時光才肯真的屬於他!
就在緯衡離開莖洲的當夜,心竅也奉命與花世貌幾人辭別,說是老首尊急書傳召少尊回去要事相商。
如今真相既已大白,真凶也有緯衡幫著捉拿,傾曜若要在此時暫時離開,好像也並非不近人情。
“你們就非要今日走嗎?”小姽拉著心竅的衣擺不肯撒手,兩眼直勾勾地瞧著對方,也不知到底是在對誰依依不舍來著。
心竅來因為上回她夜宿緯衡宅院的事耿耿於懷著,即便隱約瞧得出她還是挺在意少主,可心裏到底還未原諒她。
於是不肯坦白真相,更是語氣不善地撥開她,“都說了是老首尊急事親召,怎能憑白耽擱?”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舍不得你們……”小姽兩眼泛紅,好像真的挺眷戀。
見狀,心竅心也軟了幾分,“又不是不回來了……再說,你又不是不認得去魔域的路,難道不知道自己來找咱們?快別耽誤我了,興許這會兒少主和無魂都走遠了,你若再不放手,我便趕不上了。”
話雖如此,可是小姽還是不想與她……們分離,哪怕隻是暫且的,可她又不能離開莖洲,或許待會兒緯衡就能抓回厲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