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過去在靈洲便覺得傾曜待環兒不太一樣,如今看來,完全不是她多慮。
“你不是喜歡我嗎?怎麼移情別戀地這麼快?”
他幾時移情別戀了?
他總算睨了她一眼,不鹹不淡地暗示:“世間男人大多是喜歡的未必會娶,娶了的也未必真的喜歡。”
這是什麼莫名其妙的解釋?小姽深以為對方問牛答馬,惡狠狠地掐著他的胳膊。
“答非所問!你這話說的,難道男人就算不喜歡一個女子也能娶她?”
他自是不會這樣做!不過他不打算說得太過明白,“應該說就算娶了也不會喜歡。”
“那你對環兒是不是也如此?”她緊緊盯著他的眼睛,唯恐錯過任何表情。
“不是。”
“為何不是?”她步步緊逼,不問究竟誓不罷休。
“因為我不是那世間的大多數男子之一。”
“……”小姽仔細咀嚼他話裏的深意,半晌恍然道:“你的意思是娶了的,你便真的喜歡?”
“不全對。”
“哪裏不對?”
“我隻會娶我喜歡的……”他眉目含笑地凝著她,“你!”
“……”
砰砰砰!
有什麼東西,在她心裏炸裂開來!
她的臉好燒,卻不是因為熱的緣故。
她望著對方漸漸靠近的臉,羞澀地閉上了眼……
這一次歡愛,她再無技巧可言,可是她本能地乖順和回應反而讓傾曜食髓知味般欲罷不能。
不一樣了!明明同樣的時間,同樣的地點,同樣的他們……她的心情卻變得更微妙了。
傾曜知道,她再次愛上自己,遲早而已。或許,已經愛上了也說不定。
……
兩人在鸞鳳殿折騰到寅時,直到屋外傳來靈鳥歡快的叫聲,這才想起還有一殿的賓客沒有招呼。
於情於理,總歸要攜新夫人昭告天下的。
和魔殿內一派賓主盡歡的和樂氣氛,隻是無魂踱了一圈始終不見心竅。
向來最喜歡熱鬧的是她,這時候她不可能不出現,除非……
傾曜作為東道主,正在向眾客介紹自己的妻子,不想那蛇女瞧見了他麵冠如玉,生得氣宇軒昂,頓時芳心暗許。
以往不過是仰慕他的聲名和地位,如今親眼目睹君顏,更是喜歡的緊。
她頻頻暗送秋波,怎料少尊卻恍若未見,她心裏不痛快,酸不溜秋地提高嗓子。
“少尊,你與這位白狐姑娘未行天地之禮,也沒有媒聘一說,即便……”她不屑地瞪了小姽一眼,“她也擔不起少尊夫人一稱。”
聞言,傾曜終於抬頭淡淡瞥了對方一眼,雖麵色平靜,卻又似乎暗流激蕩。
“你是誰?”
“奴家乃……”
不待蛇女介紹完自己,傾曜冷漠地打斷她:“本座並不想知道你是誰,本座隻是在問你是什麼身份,有何資格在我魔域指手畫腳?”
如此不堪的羞辱,頓時令蛇女麵色古怪。然她怯於傾曜的威名,並不敢正麵衝撞,隻好憋屈地忍下這口氣。
她忍住了,可傾曜卻沒打算就此放過她。他剛要命人掌嘴這不知死活的不速之客,無魂卻神色慌張地跑了過來。
“少主,心竅出事了!”
原來無魂遍尋心竅未果後,問了幾個屬下,他們異口同聲道心竅被一位白衣仙人帶走了。
魔域鮮少有神仙出沒,所以緯衡的出現分外惹眼。隻是心竅似乎不是被強行擄走,所以無魂首侍沒發問,一眾魔侍也不好多言。
眾魔侍哪裏知道,對方是上仙緯衡,經他出手,即便是首侍無魂大人,也會身不由己像個牽線木偶任由對方指揮。
這場婚宴隻好就此作罷,原本也是為了刺激小姽才臨時操辦的,並不算盛大。傾曜在心中打算,待時機對了,再為她籌辦一個曠古爍今的婚禮,屆時一定要三界十二洲無人不曉無人不曉她靈洲白狐小姽是他魔域傾曜名正言順的妻子。
“我與你們一起去。”
小姽鏗鏘道:“此事因我而起,若不是為了我,緯衡也不會為難心竅,況且縱橫閣我比你們都要熟悉,有我在,他也不會太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