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我計劃的一切都是建立在他還在三層的這個猜測的基礎上,如果他早就已經離開,我們無疑白忙活了一場。
走在昏暗的走廊中,我渾身都已經繃緊,隨時準備應對即將到來的危機。一直走到走廊的盡頭,凶手也沒有動手,我很有耐心,又重新往回走了一圈,結果他還是沒有動手。
我不禁有些疑惑,他難道已經離開了,不在這裏?
就在我失神的時候,忽然感覺身後風聲驟起,我本能的低下頭,一抹寒光從我的頭頂擦過,割掉了我幾根頭發絲。
一擊不中,凶手立刻遁走,我轉過身的時候隻看到了他半個背影,鑽到了一間放置標本的房間裏麵。
我緩過一口氣後連忙追過去,剛剛著實將我嚇了一跳,隻差一點我就身首異處了。站在房間門口,我先觀察了一下房間中的格局,房間大約有一百多平,每隔兩米放置一個標本架子,架子上放置著大大小小的罐子。罐子裏麵裝著福爾馬林,裏麵泡著人體的器官,房間裏很暗,非常適合藏人和偷襲。
我猶豫了一會兒,決定進去看看,如今凶手就在我的麵前,我又怎麼有放過的道理。
為了確保安全,我拿出手槍拉開了保險。這個犯罪嫌疑人和以往的不同,他不怕警方,甚至還以挑釁警方為樂趣,我必須做好萬全的準備。
小心翼翼的推開門,我首先檢查了一下門附近的架子後,以防止進去後被他從後麵偷襲。標本室裏麵靜悄悄的,隻剩下我的心跳聲和呼吸聲,腳步踩在地麵上,不時的發出擦擦的聲音。
敵在暗,我在明,我必須沉住氣。凶手就仿佛是一隻隱藏在暗處的獵手,獵殺獵物的快感不斷的刺激著他的神經,就在剛剛他攻擊的時候,絕對動了殺心,我毫不懷疑,隻要有機會,他肯定會一刀刺進我的脖子。
這是一個高傲的獵手,他在尋找對手,樓下的十幾名刑警他根本沒有放在眼裏,他的目標是身為他們領隊的我。
我在警校的格鬥賽拿過第一,可以說除了吳猛,單打獨鬥我沒有敵手。可是如今麵對這名凶手,我額頭上竟然冒出了冷汗,握著手槍的手心黏糊糊的,早已因為緊張而被浸濕。
我抿了抿嘴唇,一步一步的小心翼翼的前進,每走過一個架子的時候,我都會迅速的抬起槍口做出射擊狀。
一直走到架子後,我也沒有發現凶手的蹤跡,眼看著就剩下最後一個架子了,那個架子上放著嬰兒的標本。嬰兒在罐子中浮浮沉沉,看起來不過巴掌大小,應該是在母體的肚子裏剛剛過了五六個月而已。
氣氛凝重的可怕,我也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的朝著架子挪動。
就在這時,房門那邊忽然傳來“哐”的一聲,我迅速轉頭,見到一個玻璃罐子落在地上摔成了碎片,罐子中的嬰兒也隨之掉落出來。
這樣驚悚的一幕讓我瞬間一愣,緊接著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我瞬間就反應了過。來地麵上都是灰塵,如果凶手接近房門我怎麼可能會聽不到,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利用嬰兒標本吸引我的注意力,伺機從我背後襲擊。
我甚至能夠想到凶手咧嘴露出陰謀得逞的笑容,一抹寒光劃過,直奔我的後頸。人的後頸密布神經,如果後頸的頸椎被切斷,這個人就算不死也要半遂。
凶手還真是狠毒,我這個時候轉身已經來不及了,隻能拚命的側過脖子,手肘用力向後一懟。
凶手悶哼一聲,同時我的頸部也火辣辣的痛,這一刀側著我的頸動脈劃過去,隻差一點就要將我的頸動脈割斷。
我心有餘悸,迅速轉身還擊,剛轉過頭目光還沒有聚焦,就看到一個玻璃罐子直接朝著我的腦袋跑派過來。
“嘩啦”一聲,福爾馬林淋了我一身,嬰兒的屍體緊緊的扣在我的頭上。
我的臉上都是福爾馬林,腦袋也被玻璃碎片割了一道口子,連同著頸部的傷口被福爾馬林淋上後火辣辣的痛。
我不敢睜眼,害怕福爾馬林進入到眼睛中,隻能憑借著感覺開了一槍。剛扣動扳機,我就感覺手腕一痛,五指一鬆,手槍落到了地上。
緊接著我的腹部忽然感覺到一陣冰冷,竟是那把匕首穿透了我的衣服,直接刺向我的身體。我死死的抓住匕首,手被匕首割出了兩道深深的傷口,見我毫無還手之力,凶手愈發的凶狠,用力一刺,匕首已經刺進了我的腹部一寸。
生命垂危之際,我急中生智,猛地向前一步,匕首又刺進腹中一分。凶手顯然沒想到我這個時候想著的不是脫身,而是反擊,被我一個頭槌結結實實的撞在鼻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