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後,他又拉著我喝酒,喝著喝著,他竟然哭了起來。他說他痛恨老天的不公,他的妻子兒子那麼好的人,竟然離開的那麼早,而那些傷天害理的混蛋,卻能活的好好的。
我聽出他這句話話裏有話,便問他指的是誰,老黃搖了搖頭,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說。他讓我先回去上班吧,不然要被人穿小鞋了,並且他隱晦的提醒我,一定要小心局裏的一些人,免得被人背後捅了刀子。
隨後他就下了逐客令,將我從他的房子裏趕了出來,站在門外,我心裏還在思考著剛剛老黃的忠告,莫非要變天了?
盛安建築投資公司的老總死亡的消息,如同一陣風席卷了江城,大小媒體,人民日報,去都是這條消息。所有的人都稱讚他為江城做了很大的貢獻,沒有他們的建築投資公司,就沒有現在的江城。
可是這些一致的聲音中,卻突然傳出一個不和諧的聲音,沒有人知道他是誰,隻是一封信寄到了各大報社和媒體。信中說盛安老總是一個喪盡天良的混蛋,草菅人命,應該不得好死。
信上說的有理有據,他說每次施工都會出事死人,並且很多地方都偷工減料,大頭都被他們自己獨吞。並且還牽扯出了很多的領導,不過沒有一一點名,說他們也參與了瓜分項目工程款的罪行。
這件事很快就被各大報社壓了下去,但一些小報社為了博人眼球,還是鋌而走險發了出來。一時間,盛安老總就再度登上了頭條,良心企業還是虛有其表,盛安建築投資公司不得不說的內幕……等等一係列的跟風報道接踵而來。
不隻是媒體,就連貼吧,論壇等網絡交流平台,頭條也被這條消息占滿。市民分為了兩方,一方認為江城發展到現在少不了盛安建築投資公司的有力扶持,就算有些地方稍微有些過線,也可以原諒。另一方認為犯罪就是犯罪,更何況出了人命,應該徹底調查。
這件事到底還是鬧到了省裏,省裏下來文件讓我們徹底調查此事。這是一個燙手的山芋,沒有人敢接,如此大的一個公司,怎麼可能沒有一點兒黑幕,想要調查也能查出蛛絲馬跡。
可是沒有人嫌棄自己活的長,在會議開始時,我發現他們竟然默契的集體缺席,結果這場會議隻有局長副局長,江處長,和我。所以這個案子理所當然也就落到了我的頭上,這個時候我也反應了過來,為什麼之前他們會對我如此不待見,恐怕在就預謀了此事。
我搖了搖頭,笑笑,將這個案子的文件拿到了手中。在接手這個案子之前,我提出了一個要求,任何人都不可以幹預我這次案件的調查,並且我要求成立專案組。
江赫處處和我作對,他第一個跳出來說不同意,說隻是調查又不是抓捕,沒必要成立專案組。我基本已經確定他就是狼群組織的人,可奈何他是我的上司,這個時候我也不好反駁。
好在鄭局長將成立專案組的文件審批了下來,我可以自由抽調人員,不過時間隻有一周。鄭局長說務必要在一周內調查清楚,無論是什麼結果,都要給市民一個交代,消除輿論的影響。
我沒有理會江赫,狼群組織將這樣一個愣頭青打入江城的刑警隊就是一個錯誤。在我看來,如果坐在那個位置上的是方經理,現在局長恐怕都已經易主了。
拿著文件離開了會議室,鄭欣和小劉圍了上來,他們臉上還掛著怒意,恐怕已經知道了我被他們擺了一道的事情。
我笑了笑擺擺手,說沒關係,我們是人民警察,有案子就要去查,不求每個案子都能查清真相,但不能愧對自己身上的警服。
我這句話說的很大聲,整個市局的人都能聽到,他們的臉色鐵青,頭都要低到了桌子下麵,雖說憤怒,卻又無力反駁。我冷笑一聲,讓鄭欣和小劉去找吳猛和技術科的科長,然後到我辦公室集合。
回到辦公室,我正準備看案子,忽然想起來昨天老黃給我的那封信我還沒有看。拉開抽屜,那封信還靜靜的躺在那裏,上麵還殘留著淡淡的餘香。
這股香氣我很熟悉,正是陳美偽裝成李雪時,她身上的香水味。之前在朝陽縣分開的時候,我就知道她會來找我,隻是沒想到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