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上次去過,所以這次很容易就找到了誠信公司的辦公大樓,在前台說明了來意後,前台的小姐將電話打給了胡誠信。
前台小姐轉達說胡誠信正在開會,如果不介意讓我們可以先等他半個小時,我示意沒關係,便和鄭欣在旁邊找了一個位置坐下。
半個小時後,胡誠信準時下樓走到我的麵前給我賠罪:“陳警官,久等久等,我們去辦公室談。”
我早已經習慣了他的作風,並未說什麼,跟著他到了樓上。他問我和鄭欣喝點什麼,讓秘書去準備,我示意來隻是問他一些事情,就不用麻煩了。
在胡誠信的強烈要求下,我和鄭欣分別要了一杯咖啡,他這才坐下,問我再次大駕光臨是有什麼事,是不是又發生什麼命案牽扯到他了。
我告訴他我是因為盛安建築投資公司而來,最近網絡媒體都在報道那封舉報信,所以我們不得不去查清楚實情。
胡誠信聽了後砸吧砸吧嘴,笑道:“陳警官,不是我說你,這種案子你也敢接,盛安公司那是什麼地方,哪裏是我們這些小人物能夠調查的?”
“哦?”我聽他話裏有話,於是問道:“這麼說胡老板是知道一些什麼了?”
恰好這個時候秘書將咖啡泡好端了上來,他抿了一口,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坐著:“說來話長啊,告訴你也不是不可以。”
胡誠信說當初他和王文盛建立公司是同一天,同時在工商局相遇,當時還攀談的一陣。說到這裏的時候,胡誠信還有些唏噓,他說沒想到轉眼間曾經還一起討論未來經濟的兩個人,如今就陰陽兩隔。
公司注冊成功後,胡誠信選擇了上市,拉攏投資商,畢竟一個人的資金有限,為了籌集資金,他不得不賣掉公司的部分股份。這樣一來,他的公司就股權就被分離了出去,成立了董事會,而他作為手握股權最大的股東,也就成為了董事長和公司的法定代理人。
而王文盛卻選擇了另一條路,他選擇私營,也就是說隻拿出部分股權進行資金回籠,超過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還在自己的手中。這樣一來他就在公司中有著絕對的話語權,董事會沒有權利罷免他,他們隻不過是合作互利的關係。
兩種不同的方式,造就了當時兩個不同的人生,胡誠信的公司上市後立刻拉攏了一大批的投資商,開始到處蓋樓,建立遊樂場,修建遊泳池等大型設施。
然而王文盛呢,因為是私營企業,要人脈沒有人脈,要資金沒有資金,隻能接一些小生意。
在盛安公司資金鏈斷裂的時候,王文盛還從胡誠信這裏拿了兩百萬。當時胡誠信想的是這兩百萬打水漂就打水漂了,如果王文盛成功了他,他的回報絕對要比現在大的多。
這是因為這兩百萬,王文盛撐到了第一個大項目的到來,也就是城市的綠化建設,由政府審批下來,直接交到他的手中。
這個結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就連胡誠信也蒙了。不過他這個老狐狸很容易就想明白了這其中的利益關係,恐怕王文盛拿著這二百萬並沒有全部去填補公司的窟窿,而是拉攏人脈去了。
果然,從那之後,盛安公司就順風順水,不止二百萬拿回來了,還獲得了盛安公司百分之一的股份。
之後王文盛的公司更是獲得了近一個億的融資,要知道他的公司並沒有上市,股份也都是私底下交易,那麼這麼多足夠買十個盛安公司的融資是從哪裏來的?
胡誠信笑著看著我:“我想陳警官不會想不到這其中的厲害關係,拿到城市的綠化項目,獲得如此大數目的融資。”
胡誠信沒有明說,我心底也猜到了一些,恐怕這個盛安公司並不是明麵上看起來的這麼幹淨。
一個詞浮現在我的心頭,洗錢!
王文盛從胡誠信這裏拿了兩百萬,而後從政府手中拿到了綠化項目,接下來便是如此數額巨大的投資,如果說這其中沒有一些要職人員參與,我是絕對不信的。
接下來的投資,或許就是他們貪汙的錢,通過盛安公司進去,經過盛安公司的投資建設,然後再流回他們的口袋,這是一個雙贏的局麵。
難怪胡誠信說我調查不了,如果真的有身具要職的官員涉世其中,那麼不隻是調查不調查的問題,恐怕是生命安全的問題。
我現在還記得在調查臨時夫妻案和劉成妻子自殺案的案子中,發生的各種各樣的意外。起初我隻是認為都是狼群組織做的,現在想想就算是狼群組織在沒有一些後台支持的情況下,是否敢公然露麵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