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可笑的東西,往往就是最可恨的東西。
酒麻木在監獄中是一個很特別的存在,酒麻木他好狗。前幾年,對看守管得鬆的時候,他在院子裏養了幾條狗,想吃的時候就讓犯子給殺一條。這個酒麻木可能是變態,一方麵對狗很愛護,把狗抱在身上跟自己的孩子似的。一方麵很殘忍,犯子殺狗下不了手時,他親自動手。這家夥很可怕,是兩個極端型的人物。
酒麻木張每一天醉眼朦朧。有一天,一個犯子對另外一個犯子說,現在幹部素質都差得很。恰好被酒麻木聽見。
那個犯子那天可倒了大黴,掛銬子、開批鬥會,酒麻木往他的身上吐口水:“媽的B,你說老子們沒素質,老子們那一個不是大聲文憑,你有嗎?”
說著說著,哭了起來,擦擦淚又笑了起來:“*養的,你有沒大聲文憑,你狗.日的連個小學文憑都沒有,你還跟老子們談素質。”
說完話,酒麻木張倒在椅子上睡著了,呼聲大作。酒麻木是個擁有兩重人格的人,也許是因為他心裏有其他特別的事情所致。
殺手高
殺手高,個子長得高,體大,年齡大,給犯子開會一開就是兩個小時。這種開會是車間會議,犯子是沒有凳子坐的。殺手高在監獄禁止打人之後,采取一點有效的整人辦法——就是開會,讓犯子蹲的受不了。
殺手高在政策的高壓下不是不打人,是打人少了一點。他隻要出手打人,就往死裏打。用手搞,從不用電棒等戒具。
殺手高對犯子絕情,也不是對所有的犯子絕情。那些有環境的、有關係的、有背景的,他自然不敢大開殺戒。他不但對他們不開殺戒,還經常跟他們聊天,混的像親戚一樣。我有一次很榮幸的坐在一個邊角的地方,聽他和板脈子們聊天。
“現在的B犯子都不懂板,這裏找關係,那裏找關係,屁用。縣官不如現管,總不是在老子們手裏減刑,老子看到那些才來的,成天打聽這科長、那政委的新犯子,老子滿肚子不舒服。這些B新犯子不曉得嚇數,犯到老子手裏,老子一樣不放過。
現在的B犯子連過去老犯子一半都不如,在過去,像現在,老子坐在這裏,監督崗早已拿了幾包煙塞在我衣兜裏,誰不知還有現金。
現在,當警察沒得麼B搞頭了,犯子打不得,碰不得... ...。”
年輕的教導員王
王是一個不到30歲的教導員,很年輕、有理想、有精神,但有一點不好,他太霸氣。犯子在他手裏吃虧,他跟其他的領導的關係也處不好。
王所帶的監區是監獄體製改革最差的單位。早些年,監獄物崗犯打人的現象還比較嚴重,各種懲罰犯子的手段怪招也很多。
有一種懲罰人的怪招讓我感到很惡心,那就是推花腦殼。犯子本來就是光頭,長出一點毛也是齊刷刷的,無論是光頭還是長出的寸發,都還看得過去,不算蠻難看。
犯子犯了錯的時候,經王教的安排,由特崗犯拿著推子把犯子的頭推成賴皮。這種賴皮頭是對犯子人格的極大侮辱,是對人的權利的極大破壞。
監區除了搞賴皮頭,還在犯錯的犯子衣服上寫“嚴管”兩個大紅字。電棒擊打或者發托,讓特崗犯出手教訓犯錯的犯子。
王開會時,講的話體現了他的心聲,也體現了他的素質。
“我作為監區教導員,我是主管改造的,我不能不用懲罰的手段來使監區實現監管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