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年下的問候(1 / 2)

蔣順治沉默著,向鋪裏靠去,把頭仰在牆上,心事重重的樣子一看就是在想著什麼心裏有事,雖然我們都能看出來但也不好勸他,臨近春節每個人都思親念家,想著想著連我自己也心重起來:不知家裏是不是也在惦念著這裏惦記著我?

不知家裏父母親又長了幾根白發,多了幾條皺紋身體是否健康,說實話我並不是一個大孝子,自從上了大學以後陪父母的時間越來越少一年能見得次數也是僅有的幾次,工作後更別說了有時候我們破個案幾個月都頂在一個地方注視著嫌疑人的一舉一動。

每次父母打電話來也是總是搪塞過去說忙,其實到底能有多忙呢,打個電話回家看一眼的時間有時候也是有的,雖然我們身處同一片時空住在一座城市見麵還是少之又少,住進來這裏後感覺又經曆了人生的一個新階段,也想明白了許多問題,等出去後一定會好好陪父母的,畢竟我們相處的時間是過一天少一天...

古時候的詩人真是天賜的智慧,僅一句話就能表達所有想表達的感情,如今就算想說也想不開口,真的是每逢佳節倍思親,遍插茱萸少一人,越想越有道理,有許多道理真的是經曆過或者在所屬的階段才能明白過來,我們誰也無法安慰誰大家心裏都有事,都是心事重重。

這時,值班在外麵喊話打斷我的思緒,說想給家裏打“親情電話”的,馬上站隊。好多人都激動的蹦起來了。

大家擁擁擠擠你推我攘的懷著喜悅的心情去排隊,其實這裏也算是人性化的,嚴厲的時候是真的嚴厲,可發散溫暖的時候也是真的溫馨,大年下沒人會不想家的,每個人聽見這個消息都蹦噠的跟個灑脫的兔子一樣。

我跑出去時,外麵已經排了一長溜,郎隊在號筒門口喊:“隻限本地電話啊!沒有長途!”

隊伍裏立刻一片唏噓,一些人開始唉聲歎氣或罵罵咧咧地出列,回了監舍。剛誇完監獄頭兒的好話,真是不經誇,也是,再怎麼好也要看實際情況而定。打長途浪費的是隊裏的錢,這人這麼多能同意你打嗎?除非自己掏銀子。

到了工區,打電話就出了不少花絮。電話的免提鍵一律按下,郎隊一邊警告不準亂講話,一邊盯著電話上的電子表盤:“抓緊說啊,一分鍾就按停。”殘酷的一分鍾連個問好的時候都不夠,不過沒辦法,就算不讓你打你也沒招,已經夠好了,人要學會感恩,常懷一顆感恩之心才是好的。

有抓起電話突然想不起家裏號碼的,有打錯了的,通了,也不叫再打了,弄個幹憋氣。

家裏接了電話,有哭的,有笑的,反應也都不一樣。每個家庭不一樣,所做出的反應也不相同。

猴子的電話一通,那邊就緊張的問:“小子你在哪呀?”郎隊和我們一起笑起來,家裏是不是以為猴子跑出去了?還不知道你進來了呀。你這個猴子也是夠瞞的了,現在家裏還不知道,不過不知道也好省得擔心,讓家裏也少擔心點,你也是夠猴精猴精的了。

關之洲的電話通了,那邊問:“喂?”是個女聲,態度並不和藹可親。

關之洲激動地叫了一聲對方的名字:“我是之洲啊,你們還好嗎?我在監獄裏給你和孩子問個好……”

電話那頭卡地掛了,關之洲馬上去按重撥鍵,郎隊一擺手:“下一個,陳威。”

我等關之洲惆悵地移開身子,立刻撥了個號碼。很快,一個略略蒼老的女聲傳了過來:“誰呀?”聽著有些陌生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