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鶴鳴嘴上求饒的同時,心裏卻在暗暗為自己的行為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大丈夫能屈能伸,此刻也隻有先暫時向她示軟,先保住命再說,待以後時機成熟,找到了機會,再找她報複不遲。
紅姍怎會不知這家夥心中所想,於是頑味一笑,“你是在威脅本姑娘嗎?就算本姑娘此時殺了你,誰又能乃耐我何?你信不信,隻要本姑娘勾一勾手指,你帶來的這些人就會在眨眼之間燒成灰炭!”
她嘴上雖這麼說,可心中卻沒有多少底氣。她看了一眼鶴鳴村的人,都是些平頭百姓。說白了,這些人也都是為了求自保,才一起跟著鶴鳴來這裏作惡的。老百姓就是這樣,一遇見威脅到自身性命的事,什麼荒唐事都做得出來。愚民愚民,並非空穴來風。如果此時換做是鶴鳴村的人得了疫病,她也不敢保證荊家村的人會不會做出同樣傷天害理的事情來。
不過話又說回來,鶴鳴的做法著實有些過分。明明可以幫著荊家村的人去城中請郎中來為他們診治,可鶴鳴卻沒有這樣做,不僅沒做,反而是想盡辦法的阻止荊家村的人去請郎中。她有的時候真看不穿這些人的心態,到底是為了什麼才讓他們的內心變得如此扭曲不堪。
眼見紅衣女子身上的戾氣不但未消反而暴漲,鶴鳴連忙擺了擺手道:“不敢,不敢!女俠在上,我豈敢有它想。隻是我不得不勸女俠一句,如今荊家村的人大部分都已感染上了疫病,女俠若是執意與他們接觸,恐會被疫病所感染。真要到了那時候,哪怕女俠功夫再高,也無法抵禦疫病的襲擾,最終唯有……”
鶴鳴說到這不敢再說下去了,其中之意,已然明了。
紅姍美眸微眯,沒有接著他的話問下去,而是轉言道:“你現在派人去城中請個郎中過來。”
鶴鳴一愣,隨即很是無奈的道:“女俠有所不知,並不是我不願去,而是沒有一個郎中敢來啊。說白了,為他們治病,就跟吃毒藥差不多,弄不好連命都丟了,誰還敢上門啊!”
紅姍一聽,黛眉瞬間就蹙了起來。是啊,瘟疫這種東西,哪個大夫敢親力親為?除非嫌自己活得太長了!
就在紅姍不知所措之時,不知是誰說了一句讓所有人都震驚的話,“我略懂些醫術,可以試著為這些人診治。”
話音方落,眾人齊齊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們沒聽錯吧,這人居然說他會為荊家村的人診治?
殤子楓和殤子玉更是雙目圓凸,目光聚集之處,就見瑤霜邁著穩健的步伐向著村口走去,所過之處,鶴鳴村的人都下意識地向兩旁退去,為瑤霜讓出一條路。
望著人群中走出的那個身影,紅姍微微一詫,將劍緩緩從鶴鳴脖頸處移了開,她眯眼打量著瑤霜,隻覺得此人甚是眼熟,可一時間卻忘了到底在哪裏見過他。
忽然間,她看見了站在瑤霜身後的殤子楓,這才想起來了,原來這人就是當日和殤子楓一起結伴報名的人。若非當日殤子楓的天賦惹來非議,她也不會多看殤子楓一眼,更不會注意到他。
她轉念又想了想,今日不是第三項考核之期嗎,他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在往後側目,好家夥,大部分的考核弟子都在那站著呢,這讓她更加詫異了。不過也隻是瞬間的狐疑便明白了過來,她記得父親跟她提過,今日的考核地點是在東邊的山澗,而這裏是去山澗的必經之路,所以他們出現在這也是在情理之中。
心思急轉間,瑤霜已來到了近前,隻聽她再次對紅姍道:“我可以為他們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