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博衍牽起晏娘的手,把她拉到身邊並肩走,後麵的下人都低頭假裝沒看見,晏娘哂笑:“幹嘛呀,動手動腳的。”
“我牽我未婚妻有何不可。”李博衍理直氣壯。
晏娘無可奈何笑笑,追問:“你現在不是很忙嗎?”
“軍營裏準備的差不多了,我就偷個閑專程來找你。”
走了一段路,李博衍越來越覺得別扭,身後一簇簇視線燒得他後心疼。他停步,看了看身後一撥人,嗯……有些礙眼。
他幹脆對他們一揮手:“你們先回府,清姑娘我借走半天,回去給我娘說一聲。”見秋木想阻攔,他一瞪眼,“主子的話不聽嗎?你們清姑娘我保證完好無損給你們送回去,去去去,回去回去。”
晏娘見他那不耐煩的神態,嘴角揚的更大了,笑得又俏皮又嫵媚。
秋木這是覺得孤男寡女出行不合適,但那些禮教,她今日也不想管了,索性任性一回,由他安排。
回上京好些時日了,他們二人真正相處的時間根本不多,她真的很想他。再說李博衍這一走就是四個月,晏娘舍不得,舍不得他去受苦,更心疼,心疼他為了自己去拚命。
這離別前的相聚,他們都想好好珍惜。
晏娘對著憐兒道:“你帶著他們先走,我晚些時候回來。”
“是。”
見人都走遠了,晏娘才歪了腦袋,兩眼水汪汪看著身旁的男人:“你要帶我去哪呀?”
李博衍彎下身子平視她,痞氣地笑,帶著神秘:“帶你去個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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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共騎一馬,晏娘靠在李博衍懷中,疾馳帶起的風吹得她也生出些豪爽心情,身後男人寬厚的肩膀就像大山一樣踏實。
行了幾百裏,他們穿過一個人煙稀少的小村莊,結果進去是一個市集,那裏人群熙攘,各種膚色長相的商販擺滿了商攤,胡姬們在各處吟歌曳舞,極其熱鬧。
晏娘喜歡熱鬧,她坐在馬上雀躍地張望,歡呼:“這是什麼地方,也太好玩了!”
“西市,西域人偷偷在這做生意,賣很多新奇的小玩意兒。”李博衍說著翻身下馬,拉住馬韁把手遞給晏娘,“這裏麵路窄,咱們走進去。”
把手遞過去,李博衍一拽,晏娘從馬上撲進他的懷裏,羞得她滿臉紅豔豔,伸手要錘他,被李博衍直接把小手握緊手心,晏娘覺得自己的心跳又快了。
把馬交付給門口看守之人,他們終於進了這繁花一樣的西市。
一進去,就能感到這不同於朔朝人的明麗風格,穿了西洋舞服的歌女在樓閣之上旋舞,身上鈴鐺“玎玲”串串響,各種新奇的店鋪裏擺著花哨誇張的西洋小玩意,晏娘東看看西看看,像第一次出門的小孩子,拿著那金銀花紋的小鏡子愛不釋手,一眼又瞧著那孔雀雕飾的胭脂盒驚呼。
“博衍,你快看快看,這些做的好有意思,你看這個孔雀能開屏呢!”晏娘說著就摁了胭脂盒上一個小機關,果然那孔雀就緩緩開屏,羽翼上皆是細小的寶石,亮閃閃的奪目。
李博衍招來老板:“老板,這個要了,麻煩給我們包起來。”
東西裝好以後,晏娘佯裝小氣一般捧在懷中,噘嘴:“我的!”
李博衍揉亂她的頭發:“都是你的!”
然後兩人相視大笑,剛剛那個樣子就是小時候他們常有的對話,時光偷閑,一時不知前夕今日,但唯有心意相通,喜樂相同,因為佳人在側。
李博衍覺得自己的人生圓滿了,心上人在自己麵前毫無顧忌的歡笑,那眼裏星河萬丈,他甘願沉溺,一世都不逃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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