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一段話,好像被抽走力氣一般,長絮兩眼一翻就暈了過去。李博勳派人進來把長絮抬到床上,晏娘滿是憂容的站在院子裏。
長絮的話她不能盡信,可也的確給了些方向,比如昭陽公主能夠插手到棲梧宮,連棲梧宮這等秘辛都能知道一清二楚,指不定在先皇後身邊安插了多少眼線。
屋裏忙完,李博勳走出來到晏娘身邊:“你也看到了,她這個樣子,根本沒辦法分清哪句真哪句假。”
晏娘看一眼草屋:“你找人來看過她的病嗎?”
“找過,但都沒什麼辦法,說她瘋症太多年,已經沒辦法恢複了。”李博勳也是無可奈何,“但也不能把她放走,她剛才那些話對我們不利。”
晏娘沉吟,思襯道:“這樣,我問問挽寒樓是否有什麼方法,長絮太重要了,我做不到就這麼放棄,現在世上隻有她可能了解棲梧宮。”
“挽寒樓安全嗎,萬一要是泄露出去咱們可就完了。”
晏娘袖子下的手緊緊攥在一起,若有所思:“放手一搏,賭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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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書房,晏娘坐於書桌前,深吸一口氣,執筆開始寫信。
憐兒站在一旁磨墨,看著晏娘欲言又止。
晏娘注意到她的目光,手中不停,問道:“怎麼了,對我可是有什麼話想說?”
憐兒瑉瑉唇,擱下墨錠,斟酌開口:“主子準備怎麼向挽寒樓請人?”
“自是說我有一患了瘋症的病人,尋求治療之法。”
“主子……”憐兒瞥見大開的窗戶,走過去關好又才過來繼續道,“昭陽公主和挽寒樓關係密切,主子還是不要說的太多為好,樓主她雖然對主子親近,可是很多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聽這話,憐兒是叫她不要太過放心挽寒樓。晏娘詫異,憐兒是挽寒樓出來的人,怎麼倒替她維護起來了。
“你……”晏娘疑惑抬頭。
了然晏娘的神色,憐兒忽然跪下,把晏娘一驚,忙伸手去扶她。
“主子,其實來服侍您是我向樓主自請的。”
“什麼?”
憐兒依然跪著,接下來解釋的話卻叫晏娘大驚:“我當年是宮中的秀女,因為得罪了先皇的貴妃被毀了容貌扔在了永巷,當時奄奄一息是太子妃救了我一命,可我身份卑微實在沒辦法向太子妃報恩,太子妃離世後我才去的挽寒樓,也是想查探當年的案件,見到主子我就知道我報恩的時候到了。”
晏娘卻沒有立即相信,一張嘴什麼話都能說,但是真話假話可不是那麼容易看出來的。
而且,一個在挽寒樓待了多年且地位不低的人,轉頭對一個才相處數月的人訴說曾經主子的秘密,怎麼看,怎麼奇怪。
她挑眉,孤疑盯著跪著的人:“那你倒說說昭陽公主怎麼和挽寒樓關係密切的。”
“挽寒樓之所以能夠在江湖上長盛不衰,朝廷也不出手打擊,我懷疑是昭陽公主在背後庇護。”
“你怎麼確定?”
憐兒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遞給晏娘,信拆開後,其中信紙空白無一字,晏娘拿這紙翻來覆去也看不出名堂,憐兒便接過這紙,點了火折,放於火上來回晃動,漸漸有字顯現出來——
月橋花院,瑣窗朱戶。隻有春知處。
晏娘一頭霧水:“這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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