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娘拿出掛在脖子上的從八百長春裏落出來的小牌,走到司徒璟身邊,蹲下來,把小牌放到他眼前。
“你見過這個東西嗎?”
司徒璟看到這個東西時,臉色僵了,瞪著晏娘。
“你哪來的這個東西?”
晏娘莞爾一笑:“這樣吧,我們交換一個條件,你告訴我這是什麼,我還你一個自由,如何?”
司徒璟明顯對晏娘的話存疑:“你是什麼貨色,還能隨便給老夫做交易,老夫憑什麼相信你。”
一旁的霄狸聽到這話,臉黑如墨,斥罵他:“你個老匹夫,說話給我放尊敬點!”
司徒璟向著霄狸那個方向啐了一口,霄狸更是氣得拔劍想捅他,氣衝衝走過來,晏娘起身伸手擋住。
“霄狸……”她對著他暗暗搖頭,“他故意的,你當真可就輸了。”
霄狸眼中的怒火仍舊消不下去,但還是忍住沒有出手,掙出晏娘的手轉身坐在椅子上,不說話但是兩隻眼睛像虎一樣發著危險的光,這是在警告司徒璟。
晏娘這次沒有蹲下去,她居高臨下地看著如同廢犬一般躺在地上的男人。
“我奉皇帝命令徹查此事,你若能夠助我一臂之力,在此事中有功,我必向皇帝求情赦免你,此後你便能自由了。”她看著這人不屑一顧的表情,“你確定,不想嗎?”
司徒璟的表情出現一絲裂痕。
他怎麼不想,如何不想!驕傲、尊嚴他已經在這幾十年的非人待遇裏磨滅殆盡,以為這輩子就要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活下去,現在有一個機會能讓他逃脫這一切……
是,是姓梁的害他們司徒家至此,他恨,可是,他已經七十歲了,大限將至,報仇甚至趕不上他的性命,不如最後活著的時間,好好過下去。
他看著晏娘許久,渾濁的眼睛難得清明幾分,這女子看起來柔柔弱弱,卻自有一番魄人的風骨,尤其那副篤定的神色。
可信,但不能輕信。
“你給老夫立個誓,寫下來,若做不到就不得好死,所求皆不能實現。”
“好。”晏娘爽快答應,扭頭對霄狸說,“麻煩你給我取紙筆來。”
立誓落紙,晏娘甚至咬破指間,在紙上摁下指印,然後紙輕飄飄落在司徒璟身上,司徒璟拿起來看了看,才滿意折好揣在懷裏。
“這樣你能夠信我了吧,把你知道的事情都告訴我。”
司徒璟咳嗽兩聲,像在清嗓子,然後開口:“這個小牌,乃是能夠支使……”
像破簫一樣嘶啞的聲音在房中回響,晏娘神色凝重地聽著司徒璟說出來的話,然後身體一震,像是聽到什麼驚天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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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剛黑就突如其來下了一場大雨,夜色泛涼。
屋中燭火閃爍,勾勒出三個人隱隱約約的身型,落在地上一副三人會麵般的場景。
一個人聲響起,和著夜一樣的不同尋常的冷。
“我們動手吧。”
梁旭一向嬉笑的麵容難得正經:“苑兒……”
晏娘沒讓他的話說完。
“反正遲早要再賭一次,這就是無法規避的一場局,非死即生。”
她看的是李博衍:“你願意陪我嗎?”
他握住她的冰涼的手,如同握住一生的宿命:“卿往何處,我便往何處,卿欲何為,我便何為,我心向卿,從無動搖。”
晏娘眼睛濕潤起來,她已經不知道這是多少次因為他而雙眼濕潤。
山水迢迢,時光漫漫,他從來沒有丟下過她,從出生到此刻,甚至未來,他都許諾在身邊。
她也需要給他一個諾言。
“此生,必不負君。”
暗夜中,燈光能照明有情人臉上的情意綿綿,光以外的的黑亦能遮住梁旭的表情——
眼色深沉,低頭,隻有下顎一跳一跳的青筋能顯出激烈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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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青青上午有考試,剩下的下午和晚上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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