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也冷靜不下來了,拔了輸液針就衝出去了醫院。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容柯會這麼對我。然而,半路上我卻動搖了,如果我真的看見容柯和韓麗莎曖昧,該怎麼辦?跟他分手嗎?
一想到這個結局,我一顆心就像是被無數的針尖刺穿著,細細密密的疼沿著神經瘋狂擴張,那疼,幾乎快要超越我的承受了。
我緊緊捂著胸口,腦子很亂,不斷想象著各種可能的畫麵,但即便這樣,我這次也沒有想過要退縮。不管是不是真的,我都得親眼看看。
凱皇酒店是藍鬱集團旗下的酒店,也就是上次藍鬱集團舉行周年慶的那家酒店。我好像跟這裏犯衝,隻要沾惹上這家酒店,我就沒什麼好事。
我站在凱皇酒店不遠處的地標旁邊,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心裏矛盾極了。我是來找容柯的,可是又不希望真的在這裏看見他。如果杜曉娟說的都是真的,容柯根本沒有出差,而是跟韓麗莎在這裏共度春宵,我該怎麼辦?
然而,我還是看見他了,就在凱皇酒店的門口,他一身筆挺的西裝,身邊站著同樣盛裝的韓麗莎。
我一顆心瞬間跌入穀底,有種衝動要跑過去質問他。然而,在看見他們郎才女貌,金童玉女的樣子時,我卻退縮了。
他們從出生就是同一個世界的人,青梅竹馬,而且還訂過婚。我不過是個離異婦女,一個到現在都觸及不到他那個世界的可憐蟲,我憑什麼去質問他?難道要在大庭廣眾之下被羞辱嗎?
我遠遠看著他們,知道美夢碎了,該回歸現實了。這樣挺好的,隻是我想不通,既然他都要跟韓麗莎雙宿雙飛了,為什麼還說要跟我結婚,把我感動的稀裏嘩啦?難道這就是他們有錢人打發時間的樂趣?
我看見他們朝這邊走了過來,身子一躲,藏在了地標後麵。我不確定韓麗莎是不是看見了我,故意在地標旁邊停下。
“昨晚被你折騰的我就沒吃飯,現在又累又困,都快餓死了,一起吃個飯再走?”
韓麗莎嬌嗔的聲音傳來,我緊緊握著衣角。折騰了一晚上?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他們能幹什麼?
“辛苦你了,想吃什麼?”容柯和煦的聲音是我從來沒有聽他對徐麗莎用過的,難道在我看不見的地方,其實他們其樂融融?
我沒辦法阻止自己瘋狂的幻想空間,隻覺得空氣好像越來越稀薄。
我再度看過去的時候,就見韓麗莎挽住他的胳膊,嬌媚的說,“還記得當初你送我出國前吃的那家西餐廳嗎?我都回來這麼久了,你也不說帶我去吃,好想念啊。”
我看不見容柯的表情,就聽見他說,“那麼久的事情了……”
“走吧,我都快餓死了。”韓麗莎打斷了容柯的話,推著他就往前走。臨走前,她還故意朝我這邊看了一眼,果然,她剛剛就發現我了。
我心裏酸澀的難受,可又不想就這麼忍氣吞聲,明明容柯還是我的未婚夫,憑什麼我隻能躲在看不見的角落裏一個人絕望?
有那麼一閃念,我不想再做包子了。就算是要分手,也是他對不起我在先,如果我這時候不反擊,以後分手,所有人都隻會以為是我的錯。
我懷著一股委屈和憤怒的情緒衝了出來:“這麼巧,在這裏遇到啊。”
我太激動了,聲音特別大,大概韓麗莎都沒想到我會站出來,明顯愣住了,很快陰沉的臉上帶著隱隱的憤怒。
容柯看見我,僅是傻了一會兒,就朝我走過來,“你怎麼在這裏?”
不冷不熱的語氣,好像還有些心虛。
“你又怎麼在這裏?”我反嗆聲回去。
韓麗莎說適時走過來,挑釁的笑笑,“真巧,我都快懷疑徐小姐是不是跟蹤我們了,在這裏都能遇上。”
容柯皺眉,朝我看過來,那樣子像是也在懷疑我。
我冷笑:“我還以為是韓小姐跟杜曉娟串通一氣讓我過來看戲的呢,原來不是啊,我真是錯怪你們了。”雖然心裏很氣,也很委屈,可是我轉頭看容柯的時候,還是撐著微笑的,“我剛剛給你打電話了,韓小姐說在洗澡,沐浴液味道挺好的。”
我明顯看見韓麗莎變了臉色,眼底一閃而過的狼狽,解釋說,“剛剛太忙了,我忘了告訴你。”
“是嗎?”容柯看她一眼,過來牽我的手,“你身子好了嗎?誰讓你出院的?”
我撇撇嘴,還沒有說話,就聽見韓麗莎冷哼道,“徐小姐看容柯看的真緊,怕他跑了啊?這麼不自信,以後可真是要辛苦你了。”她一臉毫不遮掩的挑釁,不給我說話的時間,轉頭衝容柯說,“我都快餓死了,咱們走吧。”
她拉容柯的衣服,我看見容柯想要拒絕的,可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順從了,低聲說,“走吧。”他一隻手牽著我的手,“一起去。”
我想要掙脫他的手,可是被他用力握著,不由分說就拉上車了。
韓麗莎那樣子是要跟容柯坐前麵的,我心裏一緊,賭氣說,“我跟容柯好久沒見了,今天就麻煩你開車了。”
韓麗莎愣了下,嘴角一勾,“當然……”
“不行,她不能開車,你們坐後麵。”容柯不由分說讓我們上車,我難以置信的看著他,他這是心疼韓麗莎,舍不得她太累?
韓麗莎笑的嬌媚:“其實,沒關係的。”
“聽話。”
那聲音那動作,說他們不是情人都沒人會相信。我不知道在他們出差的時候發生了什麼,可我感覺得出來,容柯對韓麗莎的態度變得不一樣了。
上車的時候,韓麗莎坐在我身邊,臉上帶著得意的笑。狹小的空間讓我感到窒息,我真想就這麼下車,徹底逃離他們的世界。
我忍下這口氣,問容柯,“你不是應該在國外嗎,怎麼會在這裏?”
容柯還沒有說話,韓麗莎輕視的語氣就傳來了,“工作的事情,就算跟你說了也不懂。你沒看見我們現在都很累嗎?隻想吃口飯回去休息,你就別再咄咄逼人了。”
是我咄咄逼人嗎?我的未婚夫,明明應該在國外,可是現在跟一個女人出現在國內,而且舉止曖昧,我連問都不能問了?
其實累的何止他們,我也覺得很心累。
車子在西餐廳門口停下,容柯推門下車,我跟著下來,以為他會跟以前一樣體貼的過來扶我,可沒有,而韓麗莎已經走到他身邊了,俊男美女,畫麵十分和諧,我卻成了不該進入這畫麵的多與人。
我心裏一緊,不敢再想下去。
韓麗莎拉著容柯走在前麵,我就那麼跟在後麵,心裏說不出的難受。
餐廳經理認識容柯,熱情地過來打招呼,“容總,韓小姐,好久沒見你們了,快結婚了吧?”
我身子一僵,回頭看容柯,卻見他連解釋都沒有,而韓麗莎一臉嬌羞,任由別人誤會。
韓麗莎點了不少特色菜,開口說,“我點的都是你喜歡的,還有沒有需要補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