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上的消息越演越烈,不少人想起我就之前因為離婚鬧得沸沸揚揚的女主角,不知道誰趁機煽風點火,說我披著溫延施的外套,溫延施對我這樣照顧很不正常。還有人說溫延施是我前任姐夫,猜測他跟徐茉莉離婚的事情會不會跟我有關。
在網民腦洞大開的猜測裏,我儼然成了到處勾三搭四的爛女人。這還不是重點,甚至有人開始懷疑當初林世朝出軌的事情會不會是我設計的,竟然說杜曉娟是無辜被牽連的。
各種鍵盤俠開始發揮編故事的能力,總之,在他們眼裏,我這樣一個離了婚的女人還能釣到容柯,肯定不是善茬。
我沒空搭理這些人,隻是不斷地給自己做心理建設,想著千萬不能在記者會上露怯,否則就是給容柯抹黑。
宋默然把記者會的稿子給我的同時,還把一套黑白職業裝交給我,說是這樣看起來更有可信度。
記者會馬上就要召開了,我緊張的手心都冒了汗,渾身虛軟,往台上走的時候我都想半路逃跑了,可宋默然就在我身後,逼著我不得不硬著頭皮上。
麵對媒體咄咄逼人的架勢,似乎已經完全超出了宋默然給我的稿子。我一下子就慌了,下意識朝宋默然看,他一臉陰沉,好像也很擔心。
我不退縮,不能退縮。
深呼一口氣,什麼事先準備,什麼稿子,我統統丟下了,吞了口口水,抱著必死的決心直麵媒體。
在無數鏡頭前,我坦誠了這次事故,並且保證會極力配合警方調查,同時會對傷者負責到底,歡迎各位媒體跟進監督。
開始的時候我確實有些慌,可越到後麵反而冷靜了,既然不管怎麼樣都要麵對,我還不如調整心態,讓自己平和一些。我不知道自己說的怎麼樣,西裝裏麵的襯衣都濕透了,下意識看向宋默然,就看見他嘴角微揚,好像對我的回答很滿意。
記者會對我而言仿佛經曆了一場唇槍舌戰,我都快虛脫了,最後還是扶著牆走到辦公室的。宋默然站在我麵前,“表現很好,雖然算不上完美,但已經很不錯了。”
我長長呼了口氣,宋默然是容柯身邊的人,能被他肯定,算是沒有給容柯丟臉吧?
“不過……”宋默然皺了皺眉頭,斟酌的說,“你現在是藍鬱集團的負責人,自身的名聲也很重要。現在網上沸沸揚揚的傳你過去的事情,你有什麼主意?”
我剛鬆了一口氣,這會兒神經又繃緊了,猶豫的看向宋默然,“你覺得呢?”
“徐總的意思是要把這件事情交給我處理嗎?”
他猛然改口讓我特別不適應,愣了半天才回過神來,我尷尬的笑笑,“你別這麼叫我,我不習慣。”
他突然變得很嚴肅,麵色沉著的說,“以後不僅是我,還有外麵所有人都會這麼叫你,你必須習慣。還有,你的氣勢,你要交代下屬做事情就要拿出威嚴。你現在是藍鬱集團的負責人,沒有震懾力就等於藍鬱集團沒有威力。”
這些我都知道,可這種氣質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培養出來的。何況我這是趕鴨子上架,能硬著頭皮坐在這裏已經很大進步了。
大概是看出我的慫樣,宋默然恨鐵不成鋼的說,“如果你做不到,不用等容總回來,藍鬱集團就拱手讓人了。”
我猛然想到容夫人和杜曉娟,我絕對不能讓藍鬱集團落在這兩個人手裏!
“我知道了,我會努力。”頓了頓,我想起記者會上的承諾,開口說,“我想去醫院看看傷著和家屬,隻要我們拿出誠意,相信一定可以降低這件事情對我們造成的負麵影響。”
宋默然不讚成的皺了皺眉頭:“我的建議是現在你不要去,先派公關部出麵,傷者和家屬情緒都不穩定,你過去的話可能會出意外。”
他的話沒錯,但我還是堅持要去。隻有我過去才能彰顯足夠的誠意,盡可能挽回公司形象。
“網上那些傳言就麻煩你了,我去趟醫院。”我收拾一下就準備走了,宋默然無奈得歎了口氣,“我讓公關部長跟你過去。”
宋默然打了電話給公關部長,是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穿著西裝,看上去倒是儀表堂堂,隻是那雙桃花眼略顯突出,估摸著私生活應該挺豐富的。
當然,我也隻是隨便想想,隻要工作能力好,私生活什麼的,隻要不影響公司聲譽,我也沒什麼資格指責別人。
我走到停車場的時候,公關經理廖凱文已經等我了,隻是這時候遇到了兩個不速之客,又是容夫人和韓麗莎。
這兩個人最近頻繁出現在公司,看來是要有所行動了。容夫人我倒是能理解,可韓麗莎不是很喜歡容柯嗎?怎麼也會跟容夫人摻和在一起?
看見我,容夫人傲慢的走過來,嘴角掛著冷笑,“看見我不會叫人嗎?”
來者不善,而且是衝我來的。
我猶豫一下:“容夫人好。”
“可是盼著容柯出事,藍鬱集團落到你手裏了,連媽也不叫了。怎麼,迫不及待撕去一臉偽善啊?”
我一下子就愣住了,容夫人這出戲讓我一頭霧水。
“容夫人想多了,這是容柯交代我的。你知道的,我這人沒什麼本事,以夫為天,就算他不在我也不敢違抗他的命令。”我這話說的心虛,不過反正容柯也不在。
“用容柯壓我?那他也得出的來。”容夫人斜睨我一眼,冷哼道,“沒關係,我大人大量不跟你計較。倒是到了老宅你最好放聰明點,畢竟容柯他爸不是我這麼好說話的人。”
我心裏一緊,這話什麼意思?
“今天是容柯他爸讓我來的,他最近身體不好,兒子不能在身邊照顧他,那就由你這個兒媳婦代勞吧。”
果然,不懷好意。
他們這是故意讓我分身無力,好借口把我從藍鬱集團一腳踢開吧?
見我不說話,容夫人冷哼一聲,“不願意?”
我自然不能承認,隻好點頭說,“我知道了,我現在去趟醫院看看傷著家屬,待會兒就過去。”
“最好別找借口逃避,容柯他爸最討厭的就是不孝順的兒媳婦。”她說完就跟韓麗莎挽著胳膊往電梯口走了。
我很想叫住韓麗莎問問她容柯的時候,可現在不是好時機,我得先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