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匆匆回家,狗腿兒拉著我就往臥室走,可是臥室的門鎖的死死的,沒有鑰匙根本打不開。
狗腿兒著急的說:“我跟老大正在討論事情,他疼痛又發作了,把自己鎖在房間裏就是不肯叫醫生。”
我心裏咯噔一下,敲了幾聲門,可是沒有半點回應。
我想起來鑰匙都在客廳的抽屜裏,急忙過去拿,回憶起之前容柯痛苦的樣子,我心裏一抽,開了門就往裏麵衝。
聽見聲音,他睜開眼睛看我,眼眸猩紅,“疼。”
我聽見他嘴裏含含糊糊吐出一個字,再看看外麵,萬裏無雲,根本沒有陰天下雨的跡象,難道他的病更嚴重了?
我緊緊抱著他,感受得到他渾身肌肉緊繃的痛苦,恨不能現在代替他所有的疼。我脫了鞋上床,緊緊抱住他,“哪裏疼就告訴我,我給你揉揉。”
他的頭埋在我肩膀上,整個人都在顫抖,良久才艱難的說,“櫃子裏有藥,你給我注射。”
我知道容柯身邊是有醫生的,就算沒有我,剛才狗腿兒也能給他找醫生,可他沒讓,說明他是想要自己抗的,現在是扛不住了嗎?
我顫抖的打開抽屜,果然看見了止疼藥。可是我不敢拿,這東西就像是毒品,長期注射不但產生依賴,還會對人的身體造成更嚴重的傷害。
我不能,我不能看著容柯就這麼倒下去。
我轉頭,緊緊抱住他,“不要注射了,我陪著你,我們用別的辦法好不好?”
容柯快要撐不住了,突然翻身抱住我,“別的辦法……”他開始啃咬我,力氣特別大,嘴裏含含糊糊的,“怎麼辦,我舍不得……”
我緊緊摟住他的頭,隻要能緩解他的痛苦,讓他舒服一點,遠離那些傷害他的藥品,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這可是你說的,你別後悔。”他說這話的時候好像有濕漉漉的東西滑過我的脖頸,不是我的眼淚。
我跟著哭了:“隻要是你,讓我做什麼都行。”
結果當然我又是一身傷,直到他筋疲力盡才昏昏沉沉睡過去,即便睡著了還緊緊抱著我,我動動身子,他抱得更緊了。
我窩在他懷裏,說不出的心疼。
陽光明媚,不應該是他發病的時候,雖然這不是他最嚴重的時候,但也說明他這個病越來越厲害,我不敢想象以後,雖然我不排斥被他拿來止痛,可隨著她病情加重,如果以後連這種歡愉也沒辦法緩解他病痛的時候又該怎麼辦?
看著他病痛折磨的樣子,我心裏一抽一抽的疼。我不是沒跟他的醫生討論過他的病情,可現在卻沒有什麼切實有效的辦法,隻能眼睜睜看著他一天比一天嚴重。
沒多久容柯就醒了,人還是很疲憊,不過已經有了理智,抱著我說,“你怎麼這時候回來了?我不是說過,我發病的時候你不許出現嗎?”
“那還叫什麼夫妻?”我笑笑。
容柯撫摸著我身上青青紫紫的皮膚,心疼的不行,“我疼起來根本沒有理智,會傷到你。”
我在他胸前蹭了蹭:“夫妻嘛,就是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這樣我才不會覺得自己那麼沒用。”
容柯抱著我的力道更緊了。
我休息了一會兒,起身要去廚房熬粥,他抱著我不鬆手,我哄了半天才出門,就見狗腿兒正落寞的坐在客廳裏,一臉呆愣。
“狗腿兒?”我叫她,她猛然站起來,大聲喊,“嫂子。”
我倒是嚇一跳,尷尬的笑笑,“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沒什麼?嫂子餓不餓?我熬了粥在廚房,我去給你端。”她逃避似的就往廚房走,雖然已經極盡全力掩飾了,可還是遮不住她難過的樣子。
我端著粥去臥室,好奇的問容柯,“狗腿兒是不是有心事?我剛剛出去的時候見她一臉傷心。”
容柯喝粥的動作頓了下,伸手捏捏我的鼻子,“我會找她談,放心吧。”
容柯沒有多說,我才覺得奇怪。
我當然不會懷疑容柯和狗腿兒有什麼,畢竟他們日常接觸都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說是戰友,更多時候就像是家人,像兄妹。
隻是,如果不是因為容柯,狗腿兒到底在難過什麼?
下午,容柯沒事了,我還有個會,就急忙忙去上班了,容柯不滿的嘀咕,“早知道你這麼忙,我就不該讓你去做那個狗屁職位。”
我簡直哭笑不得,急忙就去公司,會議室門口的時候正好碰上容夫人和常副董,容夫人到底是縱橫多年,看見我走路都不利索,冷笑道,“徐總好興致啊,要不幹脆回去夜夜春宵,也省的耽誤大家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