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什麼都知道,醒來的時候還是悲慟的無以複加。
夏夢的臉色慘白,連嘴唇都沒有一點血色,眼窩深深地陷進去,滿臉的病態和倦容。
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白色的床單,藍白色條紋的病服,一切都那樣幹淨平和,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窗外烏雲密布,點點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零零碎碎的,像是破碎的殘布。
“轟”的一聲,雷聲大做,突然下起了大雨,夏夢呆滯地看著窗外。
手顫抖的撫摸著平坦的肚子,努力地想要感受那孩子的存在,可是什麼都感受不到,就像是一場夢一般。
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珍珠項鏈,一顆一顆的掉落在被子上,沾濕了床單。
——
喬司宇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是在召開緊急會議,從來都是淡定自若的他那一刻竟然失態的摔了門離開,留下一會議室的人麵麵相覷。
關宇將車子開到了最快,恨不得當成飛機來開。
車子一停在醫院門口,還不等關宇為他撐傘他就步入了雨中,不顧雨水打濕了他的褲子和皮鞋,大步流星地走進了醫院。
即使全身濕透從雨中走來,卻是貴氣十足的做派,輝煌萬丈。
“說好了以後出門我陪你,怎麼還像一個孩子一樣不聽話呢。”喬司宇走到她麵前。
夏夢聽見他的聲音,僵硬地轉過頭,盯著他。
“你怎麼不問我,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不用問,我知道。”他坐在她身邊,將她身上的被子拉了拉,將她露出來的肩膀蓋住。
“喬司宇,你為什麼不問我呢?”她又重複了一遍,“你又知道了什麼?”
“你在醫院好好的養傷,過一段時間我接你回家。”喬司宇淡淡的說,語氣沒有什麼起伏。
夏夢盯著他,“你不生氣麼?”
喬司宇臉色變了變,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最後還是變成,“你想吃什麼,我出去給你買。”
“……”
喬司宇離開了醫院,夏夢將視線落在窗外,看著他在雨中行走,走向了對麵的超市,看著他提著東西走回來。
喬司宇買了熱的白粥,甚至親自動手喂她,夏夢沒有張開嘴巴。
喬司宇蹙眉,“你身體虛弱,多吃點東西。”
“喬司宇,孩子是我自己不小心弄掉的,不關森木川的事情。”
喬司宇動作頓了頓,過了好久才漫不經心開口,“我不會對他怎麼樣。”
在醫院的日子過得很平靜,喬母是第二天得知,急匆匆地搞到了醫院,給夏夢帶了一堆的營養品來。
“你要好好的補身體,多吃點。”喬母叮囑道,順便把喬司宇說了一通,內容無非是責怪他沒有照顧好她。
夏夢在一旁也不說話,隻默默地聽著,喬母走後,病房裏隻剩下了她和喬司宇。
兩個人在一起也說不了什麼話,夏夢也不知道和他說什麼。
身體的傷痛漸漸的痊愈了,可是心口卻有一個填不滿的大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