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夢不想再和他說話,翻了一個身背對著他,視線落在窗外的風景。
即使遭受突然的冷落,厲致誠臉上笑意不減,用胳膊枕著腦袋,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躺著,閉上眼睛假寐。
病房裏一時間陷入了安靜,隻是維持不了多長時間就被敲門聲打破。
“夏小姐。”關宇的聲音響起。
夏夢聽見聲音轉回頭,隻看見關宇一個人從門外走進來,手裏拿著一個文件袋。
“怎麼隻有你一個人來?”
“喬先生有點事走不開,讓我送一個東西過來。”關宇走近她,將手裏的文件袋打開,從裏麵抽出幾張紙來,“請夏小姐在上麵簽字。”
夏夢接過文件,翻來來看,第一麵入眼的就是離婚協議書幾個大字,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是什麼?”她緊緊的攥住了紙張,幾乎將邊角捏變形。
關宇在一旁,隻淡漠重複一遍,“夏小姐,請在上麵簽字。”
夏夢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將那股氣壓下去,冷冷的說,“我要打電話給他。”
關宇皺眉,“喬先生現在不方便,恐怕……”
“我說了我要打電話給他。”夏夢冷冷打斷他,“你不給我電話,我不會簽字的。”
關宇蹙眉,遲疑一下還是遞手機給她,夏夢接過手機,按數字的時候手都是在顫抖的。
電話響了五六聲之後才被接通。
“喂。”喬司宇的聲音冷淡,就像是十二月的寒冰一般,和他前幾天的溫柔嗓音完全兩個極端。
“喬司宇。”夏夢連名帶姓地喊他的名字,他突然的冷漠讓她更覺得難受,但是自尊不允許她露出絲毫的祈求態度,“你是什麼意思?”
“離婚是你提出來,我答應你。”
“你認真的?”夏夢閉上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嗯。”電話那頭喬司宇的聲音不帶一點溫度。
夏夢抓緊了手機,鼓了很大的勇氣,才開口問,“為什麼?以前我要走的時候不肯放我走,現在又為什麼突然讓我走?”
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惱人的長久的沉默,夏夢甚至可以聽見他的呼吸聲,她忍不住開口,“喬司宇?”
“我在。”
“你是怎麼想的?”夏夢用平靜的語氣說,隻是渾身發抖暴露了她的平靜。
“我們不適合。”喬司宇冷冷淡淡的嗓音傳過來。
幾乎是一瞬間,夏夢眼眶裏蓄滿了眼淚,自尊逼著她不肯留下眼淚,“喬司宇,再也不見。”
說完最後一句話,夏夢掛斷了電話,眼淚再也忍不住,她低下頭,伸手捂住了眼睛。
她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仿佛在慢慢的停止,像是一個被判了死刑的罪人,等待著死亡的到來。
關宇站在一旁看著她,見她這麼悲慟,眼中劃過一絲不忍,如果可以,他倒是想把事情告訴她,但是他不能這麼做。
厲致誠原本是看好戲的態度,見她哭的這麼的傷心,他的心也跟著不忍起來。
想要安慰她,卻找不到安慰的方法,隻能在一旁幹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