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146 蕭暝丫的白眼狼
“世子。”月白身影男子身後跟著一位書僮，急急地趕了出來，嗔怪道：
“世子又逃席，都是些青年俊傑，如何就無趣了？”
兀自說了一會，才發現自家主子直直看著眼前一位容色絕美，卻哀傷至極的女子。
來人正是清河王世子蕭盡崖。
蕭盡崖大手一揮，製止了侍衛仗劍相逼的動作。
隨著侍衛刀劍回鞘，秦洛璃亦踉蹌了一步，仿佛所有的力量被抽走。
蕭盡崖扶住她纖弱的身影，取過書僮手中的的披風，將她的身子包裹起來。
男子的披風裹在秦洛璃的身上，隻露出瘦得更加嬌小的臉，她茫茫然地看著蕭盡崖，像是一個被嚇壞的孩子。
那一刻硬闖的心是真實的，如果真的兵不血刃，秦洛璃下意識地撫著自己的腹部，她害怕地發抖。
“林無霜？”蕭盡崖看著她這般失神的模樣，靜若止水的心瞬間被某種不知名的情結緒漲滿。過了許多年，蕭盡崖永駐大漠非詔不得回京，想起今日的這一幕，才恍然明白這種感覺是，心疼得不知道如何才好。
“不……”秦洛璃搖搖頭。“我不是林無霜。”
“那你是……”她不是林無霜，也就是說不是靖南王妃？也對，靖南王妃已殉身江南。
竟有一陣欣喜。
“我不知道……”秦洛璃抬起頭，突然抓著蕭盡崖的衣襟，像是要不能呼吸一般：“我不知道！”
她的存在，一直是蕭暝想要的存在，要她是上官長安，她便是上官長安，要她是王府侍女，她便是王府侍女，要她是靖南王妃，便是靖南王妃。
有一天，他不要她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誰。
溫暖，一點點從月白的披風下傳來，終於溫暖地讓她找回一些哭泣的力氣。
“我不知道自己是誰……”
秦洛璃緊緊地抓著蕭盡崖的衣襟，想知道為何那一日，司徒素心這般抓著蕭暝，就偷走了他。
越來越多的人往他們這邊張望，蕭暝歎了一口氣，摟緊秦洛璃，給她一點點力量。
“我們先走。”像是引領著一個迷路的孩子。
月白的高大身影，擁著那抹流白離開，相似的顏色，仿佛同一個身影一般。
蕭暝深遠的黑眸如鷹隼，追隨那片白色身影，再抬頭，對著麵前豔若桃李，氣度雍容的女人，薄唇淺淺笑開，如同地獄狼花般嗜血妖嬈，黑眸卻是冷冽蝕骨。
小酒肆，秦洛璃將一盞米酒一飲而盡，杯子咣得扣在桌上。
“小二，上酒。”
她已經絮絮叨叨把自己，蕭暝，林無霜之前糾葛都說給眼前的男子聽。
說出來，果然好了許多。
“上官姑娘，米灑入口綿柔，但後勁強烈。”
蕭盡崖有擋下秦洛璃豪氣幹雲的氣勢，眼神中頗為無奈。
“他！蕭暝那個白眼狼！”秦洛璃將酒杯在桌麵上敲敲地咣咣作響，素手朝天，中指堅得筆直。
蕭盡崖有些承受不了地揉了揉眉心，軒門樓前柔弱地像是隨時會消逝的纖白，幾杯米酒下腹竟然是如此光景。
“丫的白眼兒狼都要迎娶右相千金了，小女子在此恭祝靖南王新婚快樂，百年好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