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154 忙得沒時間數錢
“本王會是個好學生。”
蕭暝的黑眸專注地看著她，他的黑眸總是眸光氤氳，不容他人窺探，這一刻卻生出萬千璀璨，如流星颯遝。
秦洛璃發著愣，一切突如其來的措手不及，甚至她的嘴角還沾著殘漬。
“但前提是不準與崖弟太過親昵。”大手撫上她的容顏，指腹拭去她嘴角的湯汁。
“不對，不隻是崖弟。你的眼睛，除了本王，不許看進任何男子。這裏，”
秦洛璃吃吃地望著眼前的男人，像是中了魔法般癡迷。
蕭暝大手而下，比著秦洛璃心髒的位置：“不準藏著其他男人。”
蕭暝吃吃地說著，呢喃低語像是夢逸一般溫柔。
魔法中的世界，聽得到花瓣落地的聲音，聽得到心淪陷的聲音。
忽而蕭暝容姿一改，低低笑開，他笑起來的樣子，眼睛像是樹梢清月。
“長安，還打不打嗝了？”他似樂不支地拉著秦洛璃的手，許久沒有笑得如此恣意。
又上下打量了秦洛璃一番，似十分滿意的樣子：“這不就冶好了。”
秦洛璃看著他笑得風月霽光的樣子，突然像是魔法被點醒了一點，一下子寞落地不成樣子。
原來剛剛如盛世煙花般的情動，隻為冶冶自己嗝症？
他……一定是故意的。
“王爺，小姐。宮裏的公公來宣旨了。”錦心跑了進來，福了福身稟告道。
“楊公公有勞。”蕭暝是拉著秦洛璃的手一同踏入殿內。
一身藏色的楊公公眼神銳利，姿態端然，舉止之間退盡了為奴者的卑下。
“民女見過楊公公。”秦洛璃也福身略施一禮。
楊公公隻見秦洛璃一襲素衣，發間隻斜斜簪一支含翠玉釵，神色自若，衣不帶水。
天子賜婚的殊榮不說尋常女子，便是大家千金亦是沐浴焚香，祈天祭祖的鄭重，她卻是如此淡泊的神色，好似理所當然一般。
有些人，她的驚才絕絕可以坦然承受世間所有的榮耀。
略現蒼桑的長眉一展，楊公公對著秦洛璃笑道：“上官姑娘果然容止出眾，靖南親王好福氣。”
“不過這世間好事多磨，聖上的意思原是將婚事盡快操辦起來。但昨夜晚宴散盡後，皇後突然身體有恙。司祭部夜觀天象，宮中到下月中都不宜嫁娶之喜，恐衝犯了皇後娘娘。”
皇後？對於昨夜席間那個身著鳳穿牡丹花樣，繁複絢麗到亮眼的女子，秦洛璃並無沒過多留意，隻記得淩厲微挑的眼角，以及自己自稱上官長安之時，皇後握不住掌中酒盞，碎裂於地。
秦洛璃指尖輕輕一顫，就算當時的情境緊迫到了極限，皇後亦是俯視蒼生的角色，自己人頭落地，或是心願得償，都與她無幹。
身為皇後之尊，最是從容端莊母儀天下，自己是上官長安的事實難道對她來說利害相關到自毀容儀的程度。
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力量。蕭暝的涼薄的話語突然闖進她的腦海中，毫示征兆，卻冥冥相關。
指尖的寒涼一點點侵蝕著秦洛璃的溫暖，似乎有一個重大到改寫命運的秘密在向她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