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是百裏益的休沐日,與往常一樣約了三兩個知交往溫柔塚裏坐上一坐,喝點小酒,聽個曲兒,再談笑幾句,這人生倒也是恣意暢快。

酒到酣時,他出來小解,一眼看見有個人影在影壁那晃了幾晃,他起了疑心,喝道:“什麼人?”

一聲吆喝,跟班的小廝過去將那人扯了出來,卻是府裏的馬夫,他見躲不過,驚慌地叩頭,“小的阮二見過老爺。”

小廝來喜踢了他一腳,道:“你這奴才鬼鬼祟祟地做什麼?”見他支支吾吾,又是一腳,“敢糊弄老爺,你不想活了?”

阮二哭著臉道:“小的不敢,是,是大夫人讓小的來看著老爺……”

百裏益疑心頓起,道:“看我做什麼?”霍地想起什麼,臉色難看至極,“大夫人在哪?你帶我過去!”

“……是,是……”阮二爬起來。

百裏益又使來喜叫了幾個奴仆,七拐八拐地來到一處院落的後門。

來喜著阮二敲門,“開門,開門,我是阮二。”

裏麵有人嘟噥了聲,門吱呀開了,還沒等他明白過來,幾個人竄上去將他按到在地上堵了嘴,瞪著眼看著麵沉如水的百裏益,一時間懵了,身體如篩糠般哆嗦著。

百裏益徑直往院子裏走,這院子不大,重在精致緊湊,裏麵靜悄悄的,想必是方便主人辦事都遣了開。

他直衝到內堂,一個丫鬟正打簾子出來碰個對麵都是一嚇,“老,老爺……”

丫鬟沒有想到看到他一個哆嗦,本能地便往裏麵跑。

百裏益也會個拳腳,一把扣住她的肩膀往下用力一拉,嘎的一聲,聽到了骨頭斷裂的聲音,那一聲痛呼還沒有出聲便被他另一隻手卸了下巴。

他隨手將她往旁邊一扔,直往裏走。

來喜是個通透的,拖了那丫鬟出去,命人守住了外麵。

裏間房門緊閉,有絲絲縷縷的香味溢出,“哎呦!奴的親哥哥,奴家要死了……”

百裏益臉色鐵青,攥起的拳頭恨不得一拳打開那門,將那對狗男女砍死!他一直知道大夫人的所作所為,甚至先頭妻子的死也與她不無關係,但是他都忍了,畢竟她的嫡長女為寧王妃。但是聽說和揣測是一回事,親眼所見又是一回事,更何況,這偷漢子的事,論誰都接受不了。

他深吸了口氣,平複了下情緒,一腳踢在旁邊的多寶格上,然後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這一聲驚動裏麵正在顛鸞倒鳳的兩人,待大夫人披了外衣奔出來時,卻見自己的貼身丫鬟彩蝶半死不活地倒在地上,而後門翻飛起一處靛青色的袍角。

她幾乎要癱軟了下去!

男人也察覺出事情不妙,一張白淨的臉上露出驚恐,扯住她的衣袖,結結巴巴地,“表妹,這這是怎麼回事?……”

大夫人很快地鎮靜下來,既然已經撕破了臉皮也不用遮著瞞著了,她相信百裏益也不敢怎樣自己。不過,定下心想一想,這百裏益是怎麼會來這兒?難道有人故意所為?

她的眼中閃過絲狠毒,身邊有些人該清理清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