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這麼說,可是……”
昌黎王無可辯駁,心內卻暗自叫苦,究竟是誰闖下這等禍事,還要往他神音教頭上賴!?
“罷了。”鳳淺適時抬手製止,“此事看來也辨不出個是非來,今日且議到這裏,眾卿退下吧!”
待眾臣行完退禮,鳳淺若有深意地對黎元新說:“黎侍郎今日風頭有些甚了,若是得罪了旁人也未察覺,隻怕要步段侍郎的後塵呢!”
“多謝陛下教誨,微臣定當謹記。”
這話在旁人看來像是指摘黎元新,可是昌黎王卻明白得很,鳳淺此言,擺明了就是告訴他昌黎王,今日他黎元新在朝堂上得罪了你,來日若出了什麼差池,頭一個懷疑的,便是你昌黎王。
各中道理,在朝為官幾十載的周光禾,自然也深諳其道。
鳳蒼一早入宮前,便從司空聖傑那裏得曉這一夜究竟發生了何事。
如今聽得陛下召見,才下了朝,又急急往宮內而去。
南燕大營。
司空君燁掛念著三弟的傷,早早來到司空聖傑的營帳中,卻是連人帶影,皆逃得了無蹤跡,他忙往監牢而去,看到軒轅辰還好生被關押著,這才鬆口氣。
隻要好生將這北燕王攥在手裏,就不怕北燕不屈服。
“斷了他的食水,先餓他幾天,看他還硬不硬氣!”
司空君燁吩咐完,遂轉身離開。
一夜無食無水的軒轅辰,又兼身上有傷,此刻便是想運轉靈力療傷,也有些心有餘而力不足。
“王上,王上……”
幽微的聲音傳來,軒轅辰微微睜眼,一雙掐絲繡祥雲的綢履映入眼簾,緊接著,一雙端著碗盞的手伸進來。
“王上,醒醒……”
聲音帶著輕微的鼻音,像是才剛哭過。
軒轅辰抬起頭,守在門外的竟然是慕雲!
她怎麼來這裏了?!若是給人發現,她父王和王兄又要難為她了!
“慕雲,你怎麼在這裏?”
軒轅辰掙紮著站起來,接過慕雲遞來的瓷碗,微微冒著熱氣,是鹿筋人參湯。
“看守收了我的鐲子,答應放我進來送點吃的。”慕雲壓著眼淚,“你疼不疼,要不要緊?”
“我沒事。”軒轅辰勉強擠出一個微笑,將那碗羹湯飲下。
體力得以補充了一些,隻是身上照舊疼得厲害,脊背上挨的那鞭最重,傷口處的血跡隱隱有些滲出來。
“要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受這般苦楚。”慕雲掏出手帕,輕輕替軒轅辰擦去臉上血跡,“是我害了你。”
“傻慕雲,我們早已夫婦一體,如何還分你我?”軒轅辰握著慕雲的手,看著妻子梨花帶雨的嬌憐狀,便是受再重的傷,此刻也不覺的疼了。
忽聽得外麵有腳步聲,慕雲連忙將懷中藥瓶遞給軒轅辰,說道:“這是南燕國的月華丹,三王兄偷偷給我的,你且服下去……”
腳步聲越來越近,軒轅辰也來不及聽她說完,隻將慕雲往外推,催促她:“我知道了,你趕緊走!”
等到人進來,監牢中隻剩尚在昏迷的軒轅辰,並無他人。
“來人,將北燕王帶出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