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雋臣就這樣橫抱著晏春熙從窗口一躍而下,。
夜風將他兩人的衣袂輕柔挽起,晏春熙抬頭望著關雋臣,雖然人在空中,可卻並沒半點慌張,反而是眼神裏漸漸浮起了一絲癡迷的神色。
他已許久沒這般依偎在關雋臣的懷裏了,興許是那甜秋釀越發在身子裏作祟,他在那一刻,像是突然之間又回到了十二年前的姑蘇。
雖隻是從二樓跳到院落之中,可晏春熙卻感覺在半空中這一刻仿佛是如此綿長。
他在夜風拂麵中,微微仰起頭,蒼穹上那一輪明月如此圓滿,也像是十二年前那樣啊……
晏春熙不知為何感到眼裏有點酸楚,他小聲地呢喃道:“可我也還沒放花燈……我、我已想好了要寫什麼願望,我……”
他本以為這樣的喃喃耳語關雋臣並不會聽見,卻忽然聽見關雋臣低聲道:“熙兒,你許了什麼願?”
“說與你聽,豈非不靈了。”晏春熙慌忙搖了搖頭。
關雋臣微微一笑,他在月光下這樣笑起來,當真是極好看的。
那對修長的眉眼溫柔地舒展開來,連眉間的劍紋都散去了往日的煞氣。
他輕輕低下頭在少年耳邊道:“你隻告訴我,你許的願——需得求神明護佑,還是求我……?”
晏春熙深深地吸了口氣,他眼裏那難以自抑的情意,終於如同海潮一般頃刻間湧動了起來。
少年伸出手臂,緊緊地摟住了關雋臣的脖頸。
“我……我騎不動馬了。”
他閉緊雙眼,像是把自己的宿命在這一刻交托出去一般,喃喃地道:“你帶我回去,好不好——成哥哥。”
十二年前寒冬夜雪,高大的冠軍侯一身錦衣,背負雙手站在紅梅樹下。
那一幕雖然曾多年在他夢中,可如今,卻仿佛越來越遙遠。
如今他不信神明,關雋臣也不再是什麼天邊寒月。
他們都隻不過是紅塵之中……再普通不過的,一對情人。
關雋臣再不多言,他一把把晏春熙抱起到了馬上。
他們一騎絕塵,將重陽佳節的月光都甩在了噠噠的馬蹄聲背後。
……
關雋臣帶著晏春熙策馬返回王府,由側門而入,但卻未下馬,而是徑自一路騎到了流芳閣。
這般大的陣仗,府裏的下人雖有好些都知道了,可倒也沒人傻到上前去掃興。
晏春熙本就少喝酒,再加上甜秋釀後勁極大,這會兒更是暈暈乎乎,他隱約知道自己身在何方,可眼裏卻好似周圍的景物都看的模模糊糊。
他醉得東倒西歪,隻能任由關雋臣把他放在流芳閣的床榻上,下意識地伸手扯住關雋臣的衣袂,可嘴裏也不知道嘀嘀咕咕念叨著什麼。
關雋臣倒從未見晏春熙醉成這樣過,少年臉蛋紅撲撲的,往日裏一雙圓圓的杏眼此時卻有些眯了起來,像是隻身子鬆泛了的貓兒似的。
關雋臣俯下身去,本想解開晏春熙的衣衫,卻忽然被少年用雙手牢牢地捧住了他的臉頰。
關雋臣不由有些驚詫,說實話,還真從未有人敢這般對他。
少年就這般捧著他的臉,一雙濕漉漉的杏眼專注地望著他,端詳了良久良久,竟露出了一個嬌嬌憨憨的笑容:“你啊……你怎就生得這般好看?當真是拿你沒辦法。”
少年一對兒梨渦清甜地挽起,這句話講得慢慢悠悠的,但卻頗有點老氣橫秋的意思,也真不知道他是醉了,還是故意的。
可卻著實一下子撩到關雋臣心裏去了,從來未有人這麼對他說過這樣的話,竟把他甜得他骨頭都有點發酥。
他任由少年這麼捧著他的臉,忽然不由自主期待地低聲問:“熙兒,我好看嗎?天下可還有比我好看的?”
他這麼一開口,自己也覺得臉有些發燙。
他生來儀容極美,隻是出身高貴,再加上性子冷淡倨傲,從小便不喜旁人議論容貌一事。
可沒想到今日,竟然禁不得晏春熙這半真半假的一誇,連這等話也要問出口,著實是頗為羞愧。
晏春熙笑得眼睛彎了起來,他喉嚨裏發出一聲輕輕的咕噥聲,卻偏偏不回答,隻是臉蛋泛紅地湊到關雋臣耳邊,小聲說:“成哥哥,我身子好熱,難受得厲害,你幫幫我……”
他一邊說,一邊輕輕舔咬著關雋臣的耳垂。
少年的鼻息熱乎乎的,甚至還隱約帶著甜秋釀那股甜膩的酒香,在呢喃著絮語的時候,聲音裏帶著一絲綿軟。
關雋臣此時腦子裏已經再無旁騖,他從未有哪一刻像此時一般,徹徹底底地忘記了身為寧親王的身份。
他有些急躁地扯開晏春熙的衣衫,褪下那礙事的褻褲。
他迫不及待地分開晏春熙修長的雙腿壓在兩側,燈火下,少年的身子如同瑩玉一般泛著一層柔潤的光澤,雙腿間那已經顫顫巍巍挺立起來的淺色分身,和緊閉著的小小洞口都暴露在他眼前。
少年的身子因為甜秋釀的暖情緣故十分得綿軟無力,那種任他擺布的感覺更加撩動著他本就灼熱的情欲,他捏著晏春熙腳踝的手勁不由自主加重了些,直弄得少年忍不住輕輕叫了一聲。
晏春熙微微顫抖有些緊張地撐起上半身,在燈火下,一雙杏眼有點可憐巴巴地望了一眼關雋臣,隨即卻又垂下了眼簾,像是欲言又止的樣子。
那乖順卻又有點委屈的樣子不知怎的卻讓關雋臣一下子心裏空空的。
他也不知是怎麼了,雖然自己情欲已然飽漲,可此時腦中卻忽然劃過了與少年的那些過往。
往事暗沉不可改,他實在虧欠晏春熙太多太多。
此時此刻,他內心當真是想要好好疼愛少年的心緒壓過了一切。
關雋臣遲疑了片刻,終於將雙手撐在晏春熙腰側,然後慢慢地低下頭,伏在少年的胯間。
他張開口,輕輕含住了晏春熙腿間的分身。
晏春熙從未嚐過如此銷魂的滋味,那瞬間登時渾身上下猛地一戰栗,嘴唇微微張開,呻吟聲都不由自主帶上了一絲哭腔:“不、不要……成哥哥,我不行的……”
他嘴裏雖胡亂地嗚咽著,可那細窄的腰身卻是徹底酥軟了下來,雙腿也不由打顫著纏住了關雋臣的脖頸。
關雋臣生為皇子,又素來性子高傲,這一生都從不曾為任何人紆尊降貴至此。
他此時心底本覺頗為別扭,可微一抬眼時,隻見少年仰起頭大口大口地喘息著,胸口那兩點嫣紅都不由因為情動而微微挺立起來,他的身子難耐地在被褥上磨蹭著,像是一隻霎時間被撩撥得無法自控的小貓兒在祈求著愛撫。
那一對圓圓的杏眼頃刻間濕潤得如同汪了一池春水,在燈火下望過來時,薄薄的一層朦朧淚光,當真是說不出的好看。
那一瞬間,連關雋臣自己都覺得詫異,他竟然打心底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快慰。
在這世間,隻有他能讓小東西在他身下露出這般動人的模樣,晏春熙是他的,隻是他一個人的。
那種溫存的滿足感,像是綿軟甜蜜的河流,又像是掠過枝頭的潮濕春風,讓他感到心底一陣陣的悸動起來。
關雋臣雖然先前不曾做過此事,可到底深諳風月,若是一心想取悅,自然也甚是老練。
他有些強硬地摁住少年不安分的雙腿,徑自把少年已經火燙的下身更深地納入了喉中,隨即用舌頭巧妙地繞著那兩粒小丸,這樣一來,直把晏春熙弄得“嗚”的一聲哭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