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以捏了捏眉心,她是不是太陰謀論了,不能把事情往這麼壞的地方想。
可,萬一這百分之一陰謀論都是成立的話?那當年,設計安晚的人,會不會是薛家?
手機鈴聲忽然響起,顧以拿出來,看著安晚的電話,頓時心裏漏了一拍,她咬著下唇,深深吸了幾口氣,才接了起來。
“安晚,我見到列成風了。”
安晚那邊似乎想說什麼,卻被顧以的話先打斷了,她下意識的反問,“他怎麼樣,他收下你給的錢了嗎?”
顧以垂眸看著躺在包裏的卡,故作輕鬆的笑道,“他沒收,不過他現在挺好的,自食其力的工作,過得很平靜,他也說,他,原諒你了,也希望你能開始新的生活,不要在愧疚以前的事了。”
安晚那邊傳來了低聲的抽泣,釋然,卻更不舍的說,“那就好,那就好。”
顧以捏著電話的手不禁發緊,她不知道自己的這個謊言未來要用多少個謊言去圓,更不知道,以後會不會帶來什麼樣的影響,但是當下,如果她告訴安晚實情,她說不定……
會撐不住。
“你好好休息,我……”
“顧以!”安晚驟然猛地開口,擔憂的問,“你現在在哪裏,你還好嗎?”
顧以笑了笑,“我很好啊,哦,對了,我搬回去了,蕭景跟我……算是和好了,我老是住在你哪裏,也不方便……”
“顧以。”安晚再次打斷她,這次她的話,猶豫了很多,“你,是不是還不知道?”
“知道?”顧以莫名,“知道什麼?”
安晚沉默了很久很久,最後隻是說,“你現在在哪裏,溫寧……給我了一天的假期,我出來陪你,你在哪裏,你等我。”
顧以轉頭看了一下出來的商場,隨口說了一個較遠的咖啡廳,她怕安晚過來這裏忍不住上去看列成風那就完了。
“你在那裏等我,我現在就過去,很快,千萬要等我,知道嗎?”
掛斷電話,顧以打了個車,趕去剛才說的位置。
現在是早上十點,路況很好,一路通行無阻。
顧以看了一下時間,應該會比安晚提前道,在車內看手機會頭暈,顧以百般無聊的轉頭看著外麵的街景,紅燈停下,正對著的,是時代廣場的大屏幕,上麵正在播報著新聞。
顧以晃眼看過去,又倏的轉回了頭。
大屏幕上的視頻沒有聲音,可文字介紹,她還是能看的一清二楚。
顧氏集團執行董事顧遠誠,於今日上午六點,病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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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內
葉欣怡淺笑著看向蕭景,沒有了以往的魅惑,有的,隻是怒氣跟吼叫,“憑什麼!這是我老公,我才是他的家屬!我說不讓解剖就不讓,蕭景,你算什麼身份,來做這樣的決定!”
蕭景冷眼看著她,“你這麼緊張做什麼?不是你報警說不相信他是自然死亡嗎?我這麼做,也隻是為了找真相。”
葉欣怡翁合著嘴,想說什麼,又怕自己說錯了。
葉雙雙冷靜的站上前,看著蕭景大方得體的說,“蕭先生請不要誤會,姐姐隻是不想自己的丈夫死後連個全屍都沒有,隻是白若溪出現的時間太巧合了,她本身就跟我姐夫沒有半點關係,為什麼會忽然來看他呢?你說是嗎?”
“這件事交給警察,我不做任何評論,但是要知道他的真正死因,我覺得解刨最好。”
葉雙雙淺淺的笑了一下,“蕭先生到底是想找真正的原因,還是想救白小姐,我聽說蕭先生費了不少的力氣,把我姐夫可能是被謀殺的事,給壓下去了啊。”
蕭景沉穩的黑眸毫不退縮的直視著葉雙雙,“我倒是覺得,你們這麼急著不給解刨,更有問題呢。”
葉雙雙半斂下了眸子,最終悲傷地說,“既然蕭先生一定要解刨,那我也不反對,隻是,不知道顧以會不會同意。”
葉欣怡有些慌亂的看向葉雙雙,如果顧以同意呢?那會不會……
她還沒想明白,房門已經被碰的撞開,顧以蒼白著臉,站都站不穩的,出現在了病房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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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政務處
薛功勳壓低了帽簷,走進了局長的辦公室,已經恭候多時的警局局長,立即笑臉相迎的走上前去。
“薛老先生,您有什麼事,吩咐一聲就好了,怎麼能勞駕您親自跑一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