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玉蓉抬起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父親,淡淡說道,“可是溫寧也不會光是看著,父親,你能保證他不來跟我鬧嗎?……”
薛功勳顯然也是知道這個點的難辦,他沉默了片刻,才笑嗬嗬的說,“這件事,其實也不難辦,你怎麼也不想想,遺囑在那裏,溫寧想要分到遺產一爭高下,就必須達成遺囑上的條件,可結婚這麼多年,他都不曾碰過你一下,現在也不可能為了一個孩子,來跟你如何,就算他想,隻要你不願意,他還能怎麼辦?”
薛玉蓉內心一片冰冷,原來這麼多年來她的處境她父親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可都這樣了,他竟然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當真是讓人心寒。
薛功勳似乎察覺了薛玉蓉的情緒,歎一口氣說,“玉蓉,爸知道你心裏的委屈,可爸就是想讓你知道一個教訓,這麼些年,才沒出手幫你,你要多學學溫家老太太,溫家人愛玩小三那是出了名的,要麼你隻能自己活得窩囊,要麼,你就隻能像老太太一樣的手段狠辣!才能讓自己過得好。”
薛玉蓉終於露出了點安慰的表情來,對著自己的父親說道,“您說的對,父親,我知道該怎麼做了,您放心,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薛功勳點頭,擺了擺手,“知道就好,老太太的遺體已經轉移到了溫家老宅,你先過去吧,一個孫媳婦,這樣的場合不在,總是說不過去的。”
“好。”
薛玉蓉畢恭畢敬的轉身,背對著薛功勳,她臉上哪還有半點的安慰神情?她隻恨,自己是瞎了眼。
她父親說的沒錯,愛玩小三的男人,從來都不值得同情,不管是溫家,還是她父親,都是一樣的貨色!
薛玉蓉下了樓,恰好看見傭人將她放在玄關的包關上,瞥見她下樓,詫異了好大一下,才急忙退到了一邊,薛玉蓉心裏門清的很,她是在找什麼東西,可也什麼都沒說,拿著包出了門。
等門口的轎車引擎聲漸遠,薛功勳才從樓上下來,薛洋也從沙發上蹭的站起身走了過來。
“爸!”
薛功勳皺眉止住了他的話,看向了傭人,傭人垂頭說,“沒在小姐的包裏看到什麼輸液管。”
薛洋不知道當年的事,這會有些懵的看著薛功勳,薛功勳的臉色不好看了起來。
“爸,什麼輸液管?你就讓她這麼出去嗎?你應該讓我跟著她,她現在心思誰知道是怎麼的,萬一她跟溫寧再鬧起來,我們對溫氏不是沒了一層勝算了嗎?”
薛功勳有些惱火的問,“你跟著去,你去幹什麼?收攏人脈?在人家靈堂上?你長點腦子行不行,死人麵前,你不嫌晦氣,我還覺得髒眼睛!”
薛洋有些不服,還是順從的說,“所以要爸爸你多教我啊。”
薛功勳歎氣,“好了,你去查查看,她今天見了哪些人,去了哪些地方?”
薛洋點頭,暗想著,那個輸液管,是不是什麼很重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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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家
溫老太太一直都是會享受的人,溫家的老宅沒有像薛蕭兩家那樣古色古香,盤踞在半山腰上,歐式的建築看上去十分違和,卻也讓人羨慕。
溫家的院落裏,放的不是小橋流水,而是噴泉跟抱著水瓶的希臘女神像。
薛玉蓉換了一身衣服出現,黑色的束腰冬款的呢子大衣,頭發紋絲不亂的盤起,帶著白色的珍珠耳環,妝容雅致,更不失於場合,麵對記者的鏡頭,她也沒有逃避,悲痛欲絕的表示,自己回家去請父親的熟人給老太太看病,沒想到老太太去的這麼突然。
傭人跟安保過來,將人領著穿過了重重記者人群,到了大宅內。
看到薛玉蓉走進來的一瞬,溫寧本就難看的臉色,這下更難看了,甚至像是多看一眼都覺得厭煩的,瞬間就挪開了視線。
蕭景從沙發上站起身,跟薛玉蓉打招呼,畢竟還有這麼多雙眼睛看著,他的聲音不大不小,卻足夠有心之人聽到的說,“老太太跟他感情深厚,她著一走,阿寧到現在還有些緩不過神來。”
這看什麼人說什麼話的功夫,倒是他們這些人臉上永遠不會變得麵具。
薛玉蓉悲痛的走過去,坐在溫寧身邊,輕拍著他的肩膀,沒有過多的悲憤,也不失禮節,溫寧也沒推開她,這倒是讓很多準備看熱鬧的人,都有些頗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