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他還以為是薛洋在廁所被人發現了,他那一腳不輕,卻也不致命,算算時間,薛洋確實應該醒了,可等蕭景走進了點,才發現事情根本不是他想的樣,鬧事的人不是薛洋,而是韓城……
韓城現在被蕭卿雲跟溫寧拉著,他還死死的盯著那邊被蕭國安攔住的蕭平安,蕭平安黑色的衣服上有一個明顯的腳印,顯然是被韓城給踹的。
而發出尖叫的女人是薛玉蓉,她很驚恐的捂著肚子,被三個人架著都站不穩,蕭景走進了點,就聽見薛功勳大聲的叫罵道。
“韓城,你是不是瘋了!我女兒肚子裏的孩子要是有什麼閃失,我薛功勳跟你們韓家拚命!”
有溫家的女性勸解道,“算了算了,沒事,阿蓉就是被推了一下嚇到了,沒什麼事,這麼緊張幹什麼?孩子沒這麼脆弱,不用去醫院……”
話都沒說完,開口的人就被薛玉蓉忽然撲過來狠狠的一巴掌打在了臉上,薛玉蓉刺紅著雙眼,像是被激怒的母獅子,“不用去醫院?!你安的什麼心!要是我的孩子因為你在這裏攔著出了什麼事,我一定扒了你的皮!”
被打的中年婦女很是不服氣,張嘴想說什麼,被身邊的人拉住了。
蕭景看他們嘀嘀咕咕,又轉眼看著薛玉蓉,深沉的黑眸中,多少有些吃驚,為薛玉蓉對這個孩子的重視感到吃驚。
薛玉蓉打完人,又緊張的捂住自己的肚子,拉住旁邊的人幾乎哀求的說,“快送我去醫院,快點。”
薛功勳左右看了看,似乎在猶豫什麼,隻是沒看到他想找的人,他有些惱火的咬了一下牙根,又不能離開,隻能嘴上關懷的目送著薛玉蓉離開。
等他收回視線看著站在不遠處的蕭景的時候,立即拔高了聲音喊道,“蕭景啊,你怎麼還站著,趕緊過來幫忙啊。”
一幹人等的視線都轉了過來,落在蕭景身上,蕭景掃過眾人,才不緊不慢的走了過來。
走的進了,他才聞到,韓城身上一股濃重的酒味,他穿的也很單薄,根本不像來參加吊唁的,倒像是喝多了忽然跑來鬧事,看見蕭景走過來,韓城狠狠的甩開了溫寧跟蕭卿雲的手,倉促了一下,卻還是站不穩。
“蕭景,韓城喝多了,你送他回去吧。”蕭國安放下攔住蕭平安的手,和事老一樣的說道。
蕭平安扯了一下衣衫,臉色黑的像是鍋底一樣,他看了一眼蕭景,又把視線落在韓城身上,壓著怒氣說,“韓城,我跟你爸都是同輩人,你就算喝醉了,也不該跟長輩動手!太沒家教了!”
韓城扯著嘴角冷笑一聲,要多嘲諷有多嘲諷的說,“你算個什麼東西敢來充當我的長輩?”
“你!”
“算了,平安,他喝多了,別跟孩子一般見識。”
蕭平安怒不可恕的想推開蕭國安的手,“喝醉了?我看他清醒的很!”
蕭國安嘴角微抽,確實也是,這邊都快散場了,蕭平安現在是蕭氏的大股東,他留下來,隻是為了跟溫寧曉之以情的說說關於溫氏針對蕭氏的事情,沒想到剛出墓園,韓城就忽然衝了過來。
一行人都沒來得及反應,韓城就直接飛起一腳,把蕭平安給踹了個人仰馬翻,若說打錯人了,他這之後又衝過來還想再補幾腳,辛虧被溫寧跟蕭卿雲給拉住了,這麼明確性的打人,你說喝多了,都說不過去。
韓城也是坦誠,喝了酒,平日裏的白麵書生現在臉色緋紅,怒氣十分,直言說,“沒錯,我就是沒喝多,就是想打你,你想怎麼樣?”
蕭平安也是個人物,被一個小輩這麼挑釁,頓時裏子麵子都沒了,他推開蕭國安大步上前,揮手就想給韓城一個耳光。
“三叔,這裏是墓園,你這麼鬧,不合適。”
蕭平安不敢置信的轉頭看著抓住他手還輕描淡寫卻站隊明確的蕭景,氣的渾身顫抖,他一再的深呼吸,片刻才冒出一句,“蕭景,我是你親叔叔!”
蕭景眼皮都沒抬一下,平靜的說,“我知道你是我叔叔,所以我才說這裏動手不好,我會讓韓城去給你負荊請罪的,隻是現在地方不合適。”
這還是站在韓城那邊,可好歹,給了蕭平安一個台階,蕭平安重重的抽回自己的手,氣的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重重的哼了一聲,邁開腳就大步走了,蕭國安此刻也不知道該怎麼勸阻,隻能給了蕭景一個眼神,然後跟著蕭平安走了。
韓城盯著他的背影,隱約還有想上去打架的感覺,蕭景從口袋裏拿出煙盒,抽出一支遞給韓城,擋住了他的眼神,“過去聊會吧。”
韓城咬著牙根,片刻才接過煙。
薛功勳幹咳了一聲,對著眾人說,“沒事都散了,該回家的回家吧。”
沒熱鬧看,自然是要散了,誰想大冬天的在墓地待著?
“這要不是溫家的墓園我都以為死的是薛家的人呢。”溫寧輕笑的說了一句,惹得薛功勳臉色難看的瞪著他,不等對方開口,溫寧就轉身往自己的車那邊走了,蕭景抬眼,正好對上蕭卿雲看過來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