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稍稍的轉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車,默了一下才轉頭對兩人說,“去那邊聊兩句吧。”

韓城點了煙,算是沉默的同意了,三人一起邁開了步子,還沒走出去多遠,身後就有女的在女廁所門口大喊,“救命,裏麵,裏麵有人……”

“什麼?色郎嗎?”

女人白著臉搖頭,結結巴巴的說,“不是,是薛家少爺,他,他看上去快死了一樣……”

薛功勳臉色頓時變了,隻是一秒,他就猛的回頭看著那邊腳步都沒頓一下的蕭景的背影,陰鬱氣憤的眼神,活像是要吃人,卻又不敢吃……

還沒散開多少的人群又圍攏,紛紛交頭接耳的說著聲音不小的悄悄話。

“薛家少爺?他怎麼會在女廁所?”

“該不是……嗬,調戲不成反被草?”

薛功勳接收到那些眼神,瞬間體會到了剛才蕭平安的心情,他臉變成了豬肝色,對著身邊的助理就是一腳,罵道,“還愣著幹什麼!去看看怎麼回事!把那個忤逆子給我帶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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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傍晚,又是化雪的時候,韓城穿的少,其他三個也沒到能餘出一件外套給他的地步,隻能上了溫寧的車,蕭景落在最後上車,站在駕駛室旁邊的溫寧瞧見了,怪笑一聲問,“你車裏藏著美人呢,一直看個什麼?”

蕭卿雲上車的動作一頓,又很快掩去。

蕭景轉頭盯了溫寧一眼,拉開副駕駛的門坐了上去,溫寧嗤笑一聲,看了一眼蕭景的車,才搖頭晃腦的上了車。

韓城雖然喝了酒,可這麼冷的天氣,還是被凍得夠嗆,溫寧開了最大的暖氣,半天,他才緩過神來,蕭卿雲看著車上的礦泉水,拿起來遞給了他,韓城接過扭開,一口氣喝了大半瓶,燒心的感覺才好了些。

溫寧側過身,開口說,“你也是夠行的啊,什麼時候鬧事不好,偏偏在這個時候。”

韓城嘲諷的看著他,“不行?我就是要當著所有人的麵,下了他的麵子。”

溫寧吃吃的笑,“沒有,我就是說你幹得好而已。”

兩人全是完全無視了坐在一邊的蕭平安的兩個侄子,隻是兩人也沒什麼多餘的反應就是了,有些事,大家都心知肚明,對蕭平安也可憐不起來。

蕭景一直沉默的聽兩個同仇敵愾的人說了半天的騷話,才把煙頭撚滅問,“你最近去看蕭玲了嗎?”

韓城手一頓,接著力道加重的把礦泉水瓶捏的變了形,他斂下眉眼,有些落寞又憤怒,“她不見我,我在她別墅門口等了兩天,她就兩天不出門,也不讓傭人出門,我怕她餓壞了身子……”

蕭景看向了溫寧,溫寧愣了片刻,才抬眼笑了一聲問,“你這麼看著我幹什麼?我對蕭玲的感情已經放下了。”

蕭景沒說什麼,可眼神明顯是鬆了一口氣的模樣,他是怕溫寧跟韓城要是聯合起來對付蕭平安,就溫寧這一肚子的壞水,蕭平安指不定能活幾天。

“當年的事情我們都不清楚內情,今天這鬧得,就算是先給你出了一口惡氣了,我會找時間跟蕭玲談談……”

韓城碰的將礦泉水瓶給扔在了椅子上,撞出一聲悶響,他憤怒的盯著蕭景,不客氣的質問,“你怎麼不去問蕭平安要去問蕭玲呢?不是你家血脈親人就可以隨便揭人傷疤了是嗎?”

溫寧有些不讚同這話的皺眉,他始終覺得四人是兄弟,就算鬧過隔閡過,有些感情是割舍不掉的,韓城這話說的過分了些。

所以,蕭卿雲開口的時候,溫寧心裏是欣慰的。

蕭卿雲推了一下眼鏡,溫聲細語的解釋,“蕭平安這麼多年都在北方,根本沒回來過,若是他真的對當年的事情有記憶,就是逃避,也會私下去調查,什麼動靜都沒有,隻能說他可能當時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韓城不但沒有接受,反而更憤怒的踹了一腳車門,“感情你們的意思就是蕭玲她自己犯賤爬上了蕭平安那個老東西的床是吧!”

“韓城,你要是今天不能談,不能商量,那溫寧就先送你回去。”蕭景皺眉沉聲道。

溫寧眼看韓城要暴走,急忙開口,“是啊韓城,你冷靜點,難道你現在去殺了蕭平安就算解決了嗎?有的是辦法讓他承受千百倍的痛苦,你慢慢來。”

蕭景跟蕭卿雲同時看了溫寧一眼,你是在添亂還是在勸架?

溫寧壞笑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這算是他最近來最開心的事情了。

車內沉默著,許久,韓城才摸了一把臉,滿口酒氣又神智清醒的說,“其實我什麼都不想求,過去的事都過去了,我鬧成這樣,也隻是想讓她看到,最少願意見我一麵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