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隻是這麼一個舉動，就把方芳嚇得不輕，她害怕顧以在裏麵下毒一樣的，抬手想要按護士玲，卻被顧以搶險，一把扯斷了。
方芳驚恐的瞪著顧以，腦震蕩讓她有些萎靡，聲音都帶上了虛弱，“顧以！你想幹什麼？”
顧以淺淺的笑了一下，拉過椅子，坐在了床邊，細細的看著方芳的每一個表情。
“你害怕了？”
方芳是害怕了，她現在動不得，喊又喊不得，身邊一個人都沒有，顧以要是真想做什麼，她毫無反抗之力……
顧以伸手過來，方芳想往後躲，可情況不允許，她隻能轉動著眼珠子，看著顧以那雙白嫩又骨節分明的手，落在她的頭上，她的手有些涼，手指將她臉邊的頭發往後撥的時候，讓方芳感覺像是被毒蛇爬過。
“蕭景是你的兒子，你想撞死他的時候，你為什麼不害怕呢？”
方芳嘴唇顫抖著，是給氣的，她表情有些不受控製，露出嘲諷笑意的時候，看起來有些扭曲。
“他早就不是我的兒子了，自從遇見了你，他就已經被鬼附身了，他滿腦子都是你，他從來不為我考慮一下，他拿著我的把柄威脅我，想讓我去自首！天底下有誰的兒子！會做出這種不孝的事情！有誰會想看著自己的媽！被抓到牢裏麵去！”
顧以幫她整理頭發的手一抖，方芳的一縷頭發，被她硬生生拽了下來，疼的她渾身一抖，牽動傷勢，更疼的瞪直了眼睛。
“對不起，我手抖了。” 顧以笑著將頭發扔到了地上，轉眼繼續神情淡淡的看著方芳，輕言細語的問，“可是，方芳，你想過蕭景為什麼要把車鑰匙給你嗎？”
方芳一愣，隨即眼眸有些躲閃的恍惚了起來。
“他是在給你一個機會，若是你當時就在很算了，蕭景他不會讓你去自首的，他哪怕自己擔了這個罪名，也不會讓你去坐牢的，就算你已經這麼壞了，可在他心裏，他還是尊敬著你尊重著你的，可你給了他什麼回報？”
方芳蠕動著嘴唇，瞪著眼睛，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不是顧以說的這樣的，蕭景是厭倦了她這個媽，想拋棄她，嫌棄她，生怕自己把他的名聲給毀了，所以連車都不願意跟她同一個車了！
顧以一定是在騙自己！
片刻……方芳紅了眼眶，看著顧以問，“蕭景……怎麼樣了……我當時，隻是衝昏了頭腦，我沒想……他是我的兒啊！我怎麼可能想至他於死地！顧以，你相信我……”
顧以嘴角沉了下去，表情冷漠到了極致，便是厭惡，她不是傻子，看不出來方芳這短短時間的心裏變化。
“方芳，你真的覺得，這個世界上除了你意外，別人都是傻子嗎？”
方芳眼神悲切，“顧以，上一輩的事情你們都不清楚，就算我真的殺了你媽，大不了我想辦法補償你就是了，我當時真的隻是一時衝動，我沒有想真的害他，顧以，我對不起你媽，等我好了之後，我會天天給她念經誦佛，顧以，我真的知道錯了……”
“我知道你是一時衝動。”顧以放在膝蓋上的手狠很的拽著，她真不知道自己是花了多大的力氣，才阻止著自己沒有現在直接掐死方芳。
方芳眼含熱淚，沒來得及說話，顧以又繼續道，“第一下你一定是一時衝動，可第二次呢？你衝動過後，肯定是想，殺了蕭景對你百無一害吧？隻要他死了，沒人會懷疑到你身上去，畢竟一個做媽的，怎麼會殺害自己的親生兒子是不是？那一瞬間你甚至想，蕭景把大部分的資產都給了我，隻要他死了，你在添油加醋，所有人都會覺得是我為了遺產去殺蕭景的，到時候也許你能再給我一擊，讓我直接也跟著蕭景去了，你就完全沒有後顧之憂了是不是？你心裏到底有沒有把蕭景當做是你的兒子！他在你眼裏，也隻是一個工具是不是！”
最後一句，顧以幾乎是吼出來的，方芳被她嚇了一跳，眼皮抖動著。
顧以深深吸了一口氣，斂下眉眼，緩緩道，“方芳，你知道嗎？我很愛蕭景，如果這件事……我能更早些知道，我會如蕭景知道的，不會原諒你，可我也不會要了你的命……”
她抬眼，看著方芳，“我隻會把你關在精神病院，讓你安享晚年。”
方芳一愣，眼中有些害怕，接著嗬嗬的冷笑了起來，“顧以，你終於露出你的真麵目了？真是惡心，就算我沒殺你媽，你那小肚雞腸的性子，也容不得我在蕭家在你眼皮底下晃悠吧？”
顧以沒說話，隻是冷漠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