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你把橙色的鳥兒做的那麼小,我怎麼會和自己這麼高大威猛的形象結合起來?”
“辰和橙發音相似,當然是你!”
我不可思議的盯著桌子上的鳥兒,苦笑回複道:“我知足了,幸好你沒用蘿卜的顏色,把我雕成花心大蘿卜。”
“我倒是這麼想的,一時沒找到蘿卜……新娘化妝了,我出去轉轉買些東西,回聊啊!”
我迅速的回複“注意安全!”然後結束了和安沐的聊天。
……
楊鬆是老家的近房親戚,以前回老家都要在一起坐坐的,想到小時候的玩伴如今終於修成正果,我感慨之餘多的是幾分默默祝福。鞭炮聲此起彼伏的響起,如今節假日已經完全淪為結婚的集中時間點。
我沒舍得吃掉安沐的雕刻,胡亂的填了些包子,就算應付過去了。吃完早餐,將自己收拾的精神抖擻,既然趕上了,便要用最好的狀態去參加這次婚禮。
楊鬆的婚禮的婚宴在家中舉行,我循著鞭炮聲朝他家走去,雖然我還沒有到達現場,但已經能想象出,待會兒婚禮現場將會是一副什麼樣的氛圍。他今天打扮的一定很精神,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了,直到此刻,我才真正認識到年歲不饒人。
在楊鬆家門前站了一會兒,我與眾人寒暄一番,其中不乏熟悉的卻叫不上名字的朋友,這些年離老家的確有些遠,生疏了。
……
中午時分,隨著接連不斷的鞭炮聲,迎親的車隊回來了,楊鬆笑的合不攏嘴下車,而新娘也在安沐和另外一個姑娘的簇擁下,一襲白色婚紗從車上走下來,新娘皮膚很白,個子適中,從走姿看來,也是難得的得體大方。
在眾人歡呼叫好聲中,應該是第一次做伴娘的安沐,臉色也開始微微泛起羞紅。可能是故意而為之,安沐並沒有化妝,隻是簡單的用一束大紅色綢帶紮在腦後的黑發,宛如幽靜的月夜裏從山澗中傾瀉下來的一壁瀑布,一件紅尼大衣,緊束著腰帶,顯得那麼輕盈,那麼纖瘦,素顏中卻更顯幾分味道,整個人看起來是那麼的自然,以至於攔門的小夥子個個兩眼放光,將目光投向安沐。
隨著眾人的推搡,新娘慢慢的地走,可是吉時還未到,便要在門口再等待一會兒,於是攔門的人紛紛開始調侃起來,整個現場氣氛歡快了起來。
楊鬆看到了站在人群中的我,與我互相握了握手,散了支煙,順便誇讚道:“錢辰,你小子有眼光,到時候結婚一定要叫上我,要不我和你急!”
我就著他打著的火機,吸了口煙說道:“她是我朋友,你別調侃我了!”
楊鬆一臉揭穿我似的笑了笑說:“你愛怎麼狡辯怎麼狡辯吧,這樣姑娘不多的,喜歡就趕快下手,都老大不小了。”
“新娘還在外站著,你還有空在這和我吹牛逼,過去。”我一把將楊鬆推入攔門的人群之中……
……
在媒人喊吉時到之後,我與眾人一道,商談起喜煙喜糖的分配問題,最終,攔門討了兩包喜煙和散糖,然後隨眾人放行。
安沐經過我身邊時說道:“錢辰,給我留些花生酥糖,我待會要吃。”
我跟在她身旁問道:“你做伴娘還缺糖?”
“要你管,我就要吃你的!”
我剝了一塊花生酥糖,當著她麵迅速送進嘴裏,然後說道:“我吃一個,其他都給你留著。”
安沐這才心滿意足的隨著人群緩慢的走著,陪著新娘緩緩的移動進了婚房。
……
約莫中午時分,在司儀的呼叫下,婚禮儀式正式開始,整個婚禮的流程都是按照傳統的禮數來的,新娘穿著傳統的女式唐裝,雖然保守,但卻一點也不影響她的美麗,在安沐的簇擁下向紅毯走去。
我覺得,現在中式婚禮服裝日漸被忽略的情況下,穿著旗袍的新娘卻是比婚紗來的魅力的多,此刻更是多了幾分嬌媚。
在幸福還又浪漫的司儀主持中,楊鬆與新娘彼此許下了海誓山盟。接著,司儀進行最後一項婚禮儀式,拋新娘捧花。
嗓子一度被過度拉扯的我,在一次次叫好之後,開始嘶啞起來,我很慶幸能夠見證朋友的幸福。就在我剛準備到一旁休息,忽略搶捧花這個環節的時候,卻不想安沐喊道:“錢辰,幫我搶新娘捧花,一定要搶到……”
我看著站在新娘旁邊的安沐,又看著熟人投來的羨煞眼光,來不及消化這一切時,在一旁幫忙的老媽起身,在不遠處喊道:“兒子,給我爭氣點,搶不到,看我回家怎麼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