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並未打算出風頭的我看著老媽的表情,一副你不把捧花搶到手,就不要再做我兒子了的樣子,我太陽穴都在開始隱隱作痛了。
讓一個大老爺們好一群張牙舞爪的女性同胞們搶一個花束,我還真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好在那個新娘子也聽到了老媽說的話,淺笑晏晏的朝我看過來,她並沒有背過甚至,而是將手裏的捧花呈直線般的往我腦門上砸,手法堪比裝了製導的安沐。
我把握住機會,縱身一躍,在一群女同胞的噓聲中,接住那捧還正新鮮的玫瑰,看了看,遞給儀式結束後,正從人潮中擠過來的安沐。
雖然覺得有些怪怪的,我還是將花遞給她,沒想到安沐接到花那一瞬間居然紅了臉說道:“算你有能耐,謝了!”
安沐又將花暫時托付給我保管,隨著人群的簇擁,與新郎新娘往新房走去。眾人剛要鬧騰,安沐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她轉過身目光透過人群與我對視,將肩上挎著的包扔給我說道:“錢辰,包裏麵是我們的禮物,你幫我取出來。”
眾人的目光因為安沐這一句話,全部集中到我身上,楊鬆也衝我喊道:“你小子就愛磨磨蹭蹭,有禮物還不趕緊拿出來。”
我撥開人群向楊鬆走去,將信將疑的從包裏裏掏出禮物。一旁的安沐從我手中取出紅色的盒子,然後示意我將黑色的盒子遞給楊鬆。
安沐笑著道:“燕兒,你拆開看看。”
我趕忙製止:“一眾的人在等你呢,有空了再看吧。”
楊鬆一臉狐疑的看著我說道:“你小子送的禮物靠譜嗎?”說完又催促新娘打開看看。
拆開盒子,楊鬆的是一塊江詩丹頓手表,安沐喚名字為燕兒的新娘則是一條鉑金手鏈。在眾人的一陣驚呼中,安沐情緒有些起伏說道:“希望你們能用時間鎖住愛情,從此如鉑金璀璨,祝福你們!我希望你們能在大家的見證下,幸福永遠。”
新娘有些激動的看著安沐,與安沐擁抱之後,然後在眾人掌聲中幸福的擁向了楊鬆。
我一時間摸不著頭腦,不過當麵拆禮物的習俗在鄉村之中還是有些欠妥當的,況且我從未想過安沐居然幫自己也購了一份禮物。
……
將新娘送入洞房之後,楊鬆也得到了暫時性的解放,出來陪賓客,而他在招呼完長輩之後,在我身旁坐了下來。
“還說不喜歡那姑娘,剛剛搶到花都第一個時間趕著趟的給人家送去,兄弟,你有眼力,我們也不瞎。”楊鬆朝四周看了看,用力的拍拍我的肩膀,眼神裏全部都是我都懂的神情,還搞得神神秘秘的。
“吹牛B,你懂個屁!”
“你這口是心非的性格,這輩子是改不掉了。”
我將楊鬆遞過來的煙暫時性的夾到耳朵上,習慣性的又剝了一顆糖塞進嘴裏,奶香味在舌尖上放肆的彌漫著,卻在味蕾得到滋養的同時,下意識的將糖裝入口袋,因為慕青的低血糖,我已經習慣了這個動作,它好似一個印記一般,揮之不去。
……
我沉默的坐著,這樣歡喜嘈雜的氣氛好似將我的安靜放大了無數倍,而我就這麼沉默的一直到飯點。與我一道坐在門口曬太陽的人潮漸漸散去,已經準備入席了,我還保持著剛才那副雙手插褲兜的姿勢坐著,眼神放空,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不知道想什麼。
安沐不知從何時開始,遠遠的看著我,我們的目光在下意識中交彙到了一起,而我眼中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她,安靜祥和到隨時可以在烈風中遺世獨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