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麼呢,進去吃飯吧。”
我聽到卻沒有回應,依舊努力放空自己,平複亂糟糟的心情,腦中卻還是不停的幻想著,若是以前在這樣的場合,定是慕青挽著我一起走過去吧!我們很久以前便籌劃著以後辦一場中式婚禮,她穿鳳冠霞帔,我胸帶紅花迎娶她,可海誓山盟生生世世不離不棄的宣言,現在想想全都是TM放屁!
我觸景生情的在回憶的畫麵中再一次被切割的支離破碎,這些該死的記憶,在我拋卻它之後,又一次次卷土重來,好似與我的生命連成了一體。我在走神中沒聽到安沐的叫喚,叫了幾句依舊不應後,安沐直接拿著LV鑲著鉚釘的包朝著我後背猛地砸了兩下。
“哎呦,你這是往死裏打啊!”
“你欠打。”
“你剛剛不是還站在那邊的嗎?”
“我說吃飯了,你聽到了沒,阿姨等著我們呢!”
“我不餓,你去吃吧!”
“你這是怎麼了,是在生氣我幫你選了份禮物沒和你商量?”
“我壓根就沒在意好不好!”說完,我又好似想起了什麼,問道:“對了,你怎麼想起來給他們買這麼貴重的禮物?”
安沐也不再急於吃飯,而是同我在長條板凳上坐了下來,說道:“燕兒和我講了他和楊鬆的故事,說實話我有些羨慕,我覺得這份感情很珍貴,能衝破一切阻撓,什麼都不要的和一個人在一起,這是一種勇氣。”
“也是,楊鬆家裏並不富裕,卻依舊能找到這麼懂得自己的人,所以幸福它是沒有標準的,它就好似一道門檻,它的高低與否取決於自己的看法與定位。當你已經擁有了一切,自己卻不感覺是幸福時,或許在別人眼裏那就是一種渴望以久的幸福。”
“誰說不是,生活在兩種不同環境的人,對幸福的渴望都有所不同。就像燕兒對我說:幸福來自雙手,汗水是幸福的證明。通過雙手創造的幸福,沒人去認同,也能讓自己得到最大的滿足。”
我苦笑道:“可是有些人偏偏不懂!”
“你是在說李卓勳?”安沐一笑道。
“你是在說慕青?”我也沒否認,問道。
兩人相視一笑之後,我繼而又搖了搖頭說道:“其實我沒資格說誰,再說自己好似也並未完全懂得。”
安沐的眉頭漸漸皺了起來,隨即又抓起來手中放下的包,然後眼神冰冷的看著我,似乎又要上演剛剛的戲碼。
我慌忙示意周圍那個炒菜的廚師在看著我們,然後又做出一個息怒的動作,這才使得安沐又將包放下。
在背風的地方,陽光慢慢使得我們渾身暖起來,安沐仰著頭說道:“其實,我最渴望向日葵般的生活,就那樣在陽光下簡簡單單的成長,隻要有陽光就可以昂著頭對天空很幸福的微笑,可是似乎很難。”
“明年我帶你來西安看向日葵,讓你天天在田裏曬著,你有本事不抹防曬霜!”
安沐瞪了我一眼,然後迅速從凳子上起身,猛地掀了長板凳說道:“我可沒本事!”
我慌神中沒有準備,‘嘭哧’一聲悶響,坐到水泥地上,爬起來便咬著牙快步而不失場合的朝安沐追了過去,待我走到屋裏時,再看看安沐已經識相的跑到老媽身旁坐了下來,好不掩飾的朝我吐著舌頭,像極了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