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年,他的確輔助蘇茉創立了“捷安百貨”,可這兩年,蘇茉也將其從一個業務部提拔為副總經理,委以重任。他喜歡蘇茉的確不假,甚至每次當蘇茉和我站在17號住宅的屋頂時,他總是要學著我們的樣子翻牆,隻是從未成功過,我從未想過帶著一副眼鏡的他,竟是如此有辱斯文,做出這樣的事情!
“別人發這個,你就信了,萬一是騙局呢?”
“騙局又如何,他那麼的用心良苦,我何不成全,況且來之前我去你房子看了,你不在。”
我的心中莫名一緊,卻又忽然鬆了下來,笑了笑問道:“安沐,你為何不責備我呢,我知道自己讓你失望了。”
安沐的眼眸間隱隱有淚光閃動,卻笑著對我說道:“為何要責備你,如果真想責備你,我直接不過來便是了。當時,收到短信說你進了酒店,的確有些難過,我在酒店樓下便在想,如果你今晚沒有從酒店出來,我該拿你怎麼辦,當時我的確很慌亂,因為我再也不想體驗那些患得患失了,那一刻,當我坐在車中,看到你出來了,你知道我有多麼欣喜嗎?”
“你真是太善解人意了。”
“如果人是我安排的,那我生氣便罷了,我明明知道這是一個挑撥,為何要被人左右情緒,往陷阱裏跳,誰又能沒有個三朋四友,況且我又何必占有你的私人空間,再說好朋友非要分男女嗎?我隻是安靜的等待你給我一個合理而真實的解釋罷了。”
我低落的情緒慢慢回升,感動道:“謝謝你的包容、理解。”
“我知道蘇茉這幾年對你很好,你這麼做也是正確的,她屬於你的過去,而我們的戀愛是現在,你出於人性不可避免的情感,去幫助她,那是因為對昨日的緬懷,但回憶終究不是如今的愛情,因此我也沒有必要占有過去的你,因為那時候你本就不屬於我,我又何苦要連血帶肉將那份記憶從你心中挖去,那是對自己,更是對另一半不自信的表現。”
安沐的一段話,讓我徹底被她的智慧征服了,她既理解了我的初衷,又幫我將過去與現在劃分的清清楚楚,在這番勸導之下,我心中翻湧的全是感動,甚至是難以言明的感激,這樣明是非的女人,讓人丟棄性命也舍不得放手。
……
時間慢慢的向前推進著,而街上漸漸增多的火紅色和櫥窗的新年主題設計,給即將到來的春節增添了幾分味道。
這個傍晚,蘇溪約見安沐做年前最後一次工作上的意見交換,我原本不打算參與的,但是蘇溪還是特別提醒了安沐:將錢辰帶上。
我在辦公室做著三月份紮尕那旅遊的景點選擇方案,安沐則先一步回家,然後幫我選一套衣服,再到公司樓下等我。
在車上換好衣服,簡單的吃了個飯,便與安沐往與蘇溪約定好的地點趕,這次除了工作方麵的事情,我還想詢問一下關於蘇謙病情的事情,從上次事情來說,我總覺得蘇謙好像有什麼事情要和我說。
約莫七點鍾時,即便是蘭州這座黑夜來的很晚的城市,也已經完全被夜幕所籠罩,我們準時來到了和蘇溪約定的茶館,隻等了片刻,便看到了蘇溪拎著手提包,邁著職場女王般的步子走進了茶館內,然後在我們的對麵坐了下來。
蘇謙的病情似乎沒有影響到她的工作狀態,她依舊帶著雷厲風行的作風,將自己掩飾的很好。
服務員先行替我們泡好一壺茶,給我們各斟了一杯之後,便先行離開了。我將注意力從古樸雅致的屏風轉到冒著熱氣的茶杯裏,然後平靜的看著。
互相寒暄了一陣之後,便進入工程的進度相關問題之中,待工作交談結尾,安沐去洗手間的功夫,我適時的問了句:“上次的事情,你是不是挺恨我的?”
“如果恨你我會和你心平氣和的坐在這兒?再說,我為什麼要恨你呢,他的病情本就與你無關,隻不過你當日拒絕,讓人有些寒心罷了。”
“你父親的病最近有所好轉了嗎?”
蘇溪略顯疲憊的捏了捏鼻梁,歎了一息說道:“目前還沒有什麼新進展,我之所以催促著工期,就是希望趕在他還在的時候,將公司盡快運轉起來,現在內部許多股東蠢蠢欲動,他們那些私下裏的活動我都看在眼裏,我真的快支撐不住了。”
我並不是很了解集團內部的操作流程,但還是回應了她一個笑容,說道:“放寬心,百貨這行,內部盤根錯節,他們想扳倒你,也沒那麼輕鬆。”
這一刻,蘇溪好似丟掉了那無與倫比的氣質,和常人無法企及的社會地位與魄力,悲觀道:“錢辰你這話錯了,難道你不知道最近行業裏的新聞嗎?”
我有些不解道:“新聞,什麼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