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偏執狂(2 / 2)

“這是他們的選擇,我們無權幹涉。”

“那你不覺得這樣來的太快了嗎?翠芳姐去世才多久,他夏元明居然公開在這……也是,在場的人並不知道他的過去,可是他把我們叫到這兒來,算是什麼意思?”

我沉默了許久之後,問道:“剛剛是夏元明要你把我叫進來的?”

安沐從我的懷裏坐起來,麵色有些冷,她回道:“他這是在向過去宣戰,對我們挑釁和不滿?”

我從未見過安沐這樣的表情,便勸慰道:“他重新帶回了麵具,就是想掩飾自己,也許他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呢!”

“你是在為他開脫嗎?”

“我想說的是,也許我們並不了解他。”

“真是難為了翠芳姐的一往情深,這麼快便將過去忘得一幹二淨了,秀秀怎麼有這樣的父親,真是悲哀。”

在我們說話間,夏元明當眾摘下了麵具,然後重重地摔倒了地上,像是丟棄了一件深惡痛絕的東西,然後暢快的在舞台上呐喊。而台下的觀眾,尤其是女性,大多被夏元明俊朗的外表,英倫打扮所征服了,開始尖叫起來。

“我覺得他並不適合在這裏繼續演唱下去了。”

安沐的話語裏滿是情緒,這也難怪,夏元明這樣的行為真是太撕裂、太混蛋了,即便我們不會一直活在過去的痛苦裏,但是倫理道德恐怕也不會讚成這樣的速度,來迅速拋卻曾經真摯的情感吧!

說完,安沐拿起手機,給夏元明發了條信息,然後便拿起麵前的啤酒,一飲而盡。

……

在嘈雜中,安沐起身離開了座位,然後套在我耳邊說道:“陪我下去取些東西,好不好?”

我點了點頭,並隨著安沐一起下了樓,然後陪她在車後備箱裏,從一隻帶著鎖的儲物箱中取出一隻盒子,光線並不是很好,因此我很難看清楚是什麼東西。

等再次回到酒吧內,安沐請滕子開了一間包廂給我們,在執意刷完卡之後,又給在舞台上興致頗高的夏元明發了條信息,然後朝著包廂走去……

我跟著安沐進了包廂,片刻,夏元明帶著鬱馨也在我們前後趕到。

先前在前台交代的啤酒也送了過來,安沐將裝著盒子的紙袋放到桌子上,包廂內氣氛沉悶到有些可怕,夏元明閉上眼睛,仰起頭,許久都沒有言語,而他保持了這個姿勢許久之後,啟開了一瓶啤酒,不計後果的喝著,似乎想在這沒有溫度的酒水裏,找到一絲的安慰,找回那屬於自己的年少輕狂。

一旁的鬱馨阻止了打算啟開第二瓶啤酒的夏元明,然後溫柔的勸慰他不許再喝了。

“夏元明,給我唱首歌吧!”

夏元明抹了抹臉,疲倦問道:“什麼歌,你說。”

“你寫給翠芳姐的那首《偏執狂》。”

“這首歌我不想唱。”

“你不想唱那我給你播放吧!”

說完,安沐點開了手機中的錄音,然後夏元明這首很小眾的文青風格,多少顯得有些年少輕狂,但整首格調很高,甚至可以稱得上回歸、救贖和展望的歌曲,便在這個安靜的包廂中響起。

“……這薄涼的信仰被我殺死,隕滅在血泊中密集,我以後再也不曾看到你,也許你正馭風而行,我偏執的奔跑在雨裏,卻被你挾著影子,一起栽到黑色的海裏,那朵辛夷花開的妖豔,變成白色的火焰,溫潤地燃燒在心底。這是一場戰爭,沒有誰輸誰贏,沒有誰對誰錯。我們都在現實中戰爭,沒有太多的信任和依賴,堅持固守著一小塊空間……”

我浮躁且疲憊的心在夏元明的歌聲中安靜了下來,卻又有一種想哽咽的衝動,因為太沉迷在歌中所表達的情緒中,而身邊的安沐已經眼角濕潤,一曲歌結束的時候,她聲音很輕的說道:“這就是翠芳姐每次聽完都會淚流滿麵的歌曲!”

夏元明終於有些不耐煩,他緊皺眉頭,過了很久才壓製住自己的情緒說道:“準確的說,其實這首歌並不是寫給翠芳的,而是在我那段難熬的日子中寫給自己的,而歌曲中的女主角是鬱馨。”

鬱馨拉了拉夏元明的袖子,示意他別再繼續往下說了。

我看著夏元明,卻有種被削尖了的竹簽刺穿了喉嚨的梗塞感,這句話讓我充滿了傷痛和無奈,在我的眼裏?曾經他和翠芳似乎的確深愛過,可是追隨時光的足跡,再去重新審視這段愛情,卻覺得是如此的蒼白,如此的乏力,甚至像是一場精心彩排的話劇?

安沐似乎不願再多作停留,她單手掩麵捏了捏自己的太陽穴,將玻璃桌上的紙袋朝夏元明推了推,說道:“這是翠芳姐托我轉交給你的東西,你打開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