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之後,宋勇餘並沒有立即去拿吉他,而是走到衛生間洗了手之後,這才帶著撫摸稀世之寶的姿態,輕輕取起吉他,然後特別享受的solo一段,調整後,清了清嗓子,閉上眼睛尋找著狀態,片刻後對我做出一個OK的手勢,然後唱道:“麵對著現在,我已經開始有了感慨,有時也會想到了未來 卻依然發呆,誰的愛情太慷慨,誰的理想走的那麼快,誰的模樣他從耍帥到耍賴,都是自己活該,曾經以為,時間是條不停的河流,沒想過有個大海就在我背後,曾經以為,愛是一個不眠的白晝,可它總有一個黑夜來把你帶走,人生太難猜,多數時候好景不常在,童話裏麵人人若相愛,白頭就不離開,誰陪著我生活,又是誰們教會我去愛,我終於明白我不是天才,也不是塵埃……”
這首歌曲不像他上次唱的那首《一無所有》來的撕裂,卻多了幾分難以言明的情緒,天才與塵埃,像是一種自述,似乎在歡喜,又是在失落,聽的我情緒莫名……
我取出一片口香糖,嚼著,借此轉移那再次襲來的煙癮,在他唱完之後,問道:“最近遇到什麼讓你歡喜讓你憂的事情了,歌曲中情緒那麼灑脫,被你唱的那麼糾結!”
宋勇餘一口還沒咽下去的啤酒,“噗”一聲從嘴裏給噴了出來,顯然沒有預料到我竟然問他這麼一個悶騷的問題,半晌把手中的啤酒罐捏到變形對我說道:“這種情緒你都能從歌曲中聽出來?”
我抽出一些紙巾地給他,趁熱打鐵,向身邊的宋勇餘問道:“我來猜猜,是不是遇到好姑娘了?”
宋勇餘白了我一眼:“怎麼出了點車禍,還把你從爺們變成娘們了,哪有你這麼八卦的。”
“閑著無聊,說說樂樂。”
宋勇餘用手中的啤酒罐與我碰了一個後,許久說道:“的確有個好姑娘,最近我們聊得很投緣,可是我總覺得自己一無所有,根本給不了她什麼,原本特別渴望有個家庭,現在有了合適的對象,又開始膽怯起來,歲數上去了,再也找不回年少輕狂的衝動了,也不敢衝動了,包括對更需要用理智來培植的愛情。”
我勸導道:“遇到值得珍惜的人,就去拚命努力,沒有什麼膽怯的事情。”
“話雖如此,但還是害怕負了這份感情,最近我做三份工作,希望能給她一份有物質保障的愛情,如果達不到預期目標,便放棄這份感情。”
“你把愛情看得這麼物質,問過她的意見嗎?”
宋勇餘沒有再回答我的問題,喝掉了最後一罐啤酒,示意自己該走了,即便我們隻有兩麵之交,我卻自認為很了解他的性格,這事兒便沒有再勉強他,心裏卻盼望著,當他真的遇到幸福後,可以從自己設置的那座灰色監牢中走出來,讓自己的生活獲得重生,將他送到門口,他剛跨上摩托車,又想起什麼似的對我問道:“這店主鬱馨真的離開了蘭州了?”
我盯著宋勇餘看了許久,問道:“你怎麼突然問這個問題?”
宋勇餘有些愕然的看著我……
看著他有些詫異的眼神,我感覺到他應該知道一些其中的內情,便催促道:“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
在我迫切想知道答案的時候,宋勇餘聳了聳肩,道:“她是你朋友,你不知道?我前天在醫院清洗傷口的時候,好像見過到她了……”
屋外的陽光開始讓我額頭冒出汗滴,可是這番話語卻讓我虛幻到難以置信,宋勇餘這麼一說,倒真是讓我想起了幾個月前,那個下雨的傍晚,我好似也在醫院隱約看到過鬱馨,這件事本身沒什麼,可如果往深了推究,鬱馨在蘭州,那麼夏元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