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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著送走安沐的哪條路,我抄近道迅速的到達雁灘家具市場,找了一個停車處將摩托車停好,便在舌尖尖牛肉拉麵管等待著滕子和孫夢雯,也許是他們的路程相對較遠,等了約莫十分鍾,才見到他們帶著兩個人,匆匆朝我跑過來。
我有些不解的看著四個人,孫夢雯卻顧不上和我說話,隻顧著雙手支撐著膝蓋大口喘息,與這種疏於運動形成鮮明反差的是滕子以及身後的兩個陌生男子,有些驚訝的看著孫夢雯,這段路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但對疏於運動的人而言,足夠上氣不接下氣了。
休息片刻後,孫夢雯終於直起腰來,臉色卻有些煞白,拍了拍胸口道:“心髒不好真是個負擔,看來我還得多加鍛煉。”
我已經被孫夢雯這一出擾的忘記來的目的,提議道:“要不你再休息休息?”
滕子看著我笑,孫夢雯卻說不出的嫌棄,道:“你看滕大戶笑出了一臉褶子,我要是真去休息還不得被他笑話個三五天啊!別耽擱了,我們過去吧!”
“神神秘秘的還帶著兩個人過來,現在可以跟我說到底去哪了吧?”
“哪來那麼多問題,我和滕大戶都不會說的,你就死了這條心,有好奇心自己揣兜裏去。”
“不會給我帶進什麼犯罪窩點吧?”
“你看你滿臉犯罪的樣子,不進窩點我都想給你帶走。”
孫夢雯這一番毫不留情的拆台,讓她身後跟著的兩個冷漠男子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說話間,我們七拐八拐的走進了一個小巷子,這裏恐怕是這一片最亂的地方了,這裏很陰暗,雪好似一點也沒有融化,幾乎每個路口都堆放著垃圾,還有那叫喚個不停地狗,沒等我再問,孫夢雯自己主動說道:“好了,差不多到地點了。”
我索性故意擺起架子,就是不開口詢問這是什麼地方。
孫夢雯看了看故作姿態的我,伸過手來就要揪我耳朵,拆穿道:“現在故意玩深沉了是不是,四周沒人你嘚瑟個屁啊!我告訴你,這兩個人是我從保安公司請過來的,今天你要是不服,專治你。”
滕子收起玩笑道:“別胡鬧了,她出來了。”
我和孫夢雯一起朝著滕子望的方向看去,眼前的一幕讓我驚呆了:隻見昨晚還衣著光鮮,揚言要一擲千金買下酒吧的白蘭,此刻披頭散發,身穿普通的灰色棉衣棉褲,提著垃圾袋朝對麵的垃圾堆走去,不禁頹廢還稍顯狼狽。
孫夢雯打了個響指,走到白蘭必經的巷子口等待,片刻之後,扔完垃圾回來的白蘭見我們正站在離她家不遠的地方。
她有些慌亂的抓了抓自己的頭發,好似能將自己扮成路人從我們身邊走過去似的,孫夢雯示意了一下,兩個保安一前一後盯著了白蘭。此時的白蘭,像一個卸了妝的素顏明星,生怕自己暴露在眾人麵前似的,硬闖看來是沒戲了,便捂著臉蹲了下來。
孫夢雯一直看著我,也許她在等我的表態,也許隻是習慣性的沉默,片刻後上前問道:“說,為什麼要到酒吧冒充爆發戶,是不是想詐騙?”
白蘭捂著自己的臉,隻是蹲著,一句話也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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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昨晚經曆了一次極其失敗的溝通,甚至彼此威脅,但我依舊沒有丟失了職場的儀態,對白蘭說道:“我想你在這兒蹲著是解決不了問題了,要不我們找個地方仔細聊聊這前因後果,你到底是受人指使,還是有意詐騙。”
“我不是詐騙,你們才是詐騙的。”白蘭忽然抬起頭,說完又捂住臉低下頭。
我輕聲的歎息,終於對她說道:“看來你是鐵了心的把這場戲演到底了,那好,我們奉陪。”
一向不善言辭的滕子好似丟失了耐心,罵咧咧的說道:“對於這種裝逼打臉情節的劇本,就該給她一個狗血劇情,直接送警局去。”
當滕子說起要將白蘭送去警局時,她終於停止了對抗,然後鬆開了捂住臉的雙手,一刹那,我感到非常訝異,因為她的眼睛有些紅腫,這種紅腫完全是因為過度哭泣所導致的,難怪她會這般的恐懼。
白蘭從地上站起來,終於直麵著我們說道:“你們到底想怎麼才肯罷休。”
孫夢雯雙手背在身後,圍繞著白蘭轉了一圈,然後用極其嚴肅的口氣問道:“我們怎麼樣都不會輕易罷休,除非你將這一切荒唐行為給我們說出個充分的理由出來,否則,我敢保證你肯定會因為詐騙罪被起訴。”
白蘭看了看我,眼神中流露出的神色卻是複雜的,可是我並不明白這複雜的眼神背後,究竟意味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