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陪我走走嗎?”
我沒有拒絕白芷的請求,點了點頭跟在她的身後。
路在我的眼前沒有盡頭的延伸著,走了一會兒,白芷忽然轉過身來說道:“一切都變了!”
“可不是,畢竟你離開那麼些年了。”
白芷收起了笑容,好似被我的情緒影響,一聲輕歎,許久才對我說道:“如今拖著雙腿走在物是人非的景色裏,好似看到了一種深刻的錯,也就是那麼一個簡單的中午,我卻撕心裂肺的和他分手了,而曾經為彼此做過的一切,最終也隻是化成一些散落的片段,從前把一切丟的那麼幹脆,如今卻回過頭想著一片一片拚湊起來,想來真是可笑……”
即便我此刻的狀況和白芷並不相同,可卻能感同身受的從她話語中聽出一種無力感,這種無力感仿佛是與生俱來的。
“很多朋友知道我這次回國找人,都笑我太傻了,在朋友眼中,我這個人,還是這麼的不得生活的要領,總把感情當作兒戲,可是,我也很無奈,也依然沉溺在這份已經結束的愛情中不願意醒,但也終究挽回不了什麼。”
我給自己點上了一支煙,直到快吸完時,才對白芷說道:“白女士,您知道蘇照月嗎?”
“當然知道,我已經讓學生們去找她從前的住處了,你怎麼認識她的?”
“我現在和她女兒在一起。”
“你是說安沐?”
我連忙點頭道:“就是她。”
“那她現在人呢?”
這個問題觸到了我最深的無奈:“昨晚就開車出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我聯係不上。”
她笑了笑,反問道:“看樣子是鬧矛盾了,沒事,都會好的,等見到她了,我幫你規勸規勸。”
“我犯了很嚴重的錯誤。”
白芷又笑了笑,拍了拍我的肩膀,從包裏拿出墨鏡帶上,轉身往回走,也沒有再多說什麼,於是我又一次在她的身上看到了一種看破後的平靜,想來,她更傾向於追求一份平靜、平凡的生活,而老馬曾經帶給她的無奈和傷痛,她也漸漸看淡了!
我點上了一支煙,讓自己的心情平複了些才向她走去,她摘掉了墨鏡,表情卻變得很輕鬆,這讓我覺得我們之間有些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覺,可與我相比較,她看上去更懂得如何灑脫……
我向她問道:“能讓我盡一下地主之誼嗎?”
她笑了笑,反問道:“看來,上次寄的吉他和樂譜是你簽收了吧?這兩樣東西是老馬留給我紀念的,回國之前我都寄了回來,知道被簽收了我別提多高興了,這才下定決心回來的……今天我打算像從前一樣,坐在酒吧的櫃台上唱首歌,然後一杯酒從午後喝到天黑……”
我忽然有些慌張,那把吉他被我送給了宋勇餘,就連樂譜裏的很多歌曲都被他盜用去了,如今,白芷歸來後舊事重提,對她這麼重要的東西,卻被我送人了,而且是送給了一個自私狹隘的人……
白芷皺了皺眉:“你這是什麼表情,難道簽收的時候吉他受損了?”
看著白芷緊張的模樣,我忽然有了一種如鯁在喉的尷尬和慌張,這事發生的太荒唐,一時間,我真不知道該怎麼和她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