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都沒想直接拒絕道:“你讓他走!”
而我話音剛落,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宋勇餘不請自來,也沒理會我的抱怨,麵色變得認真,他似乎對我說,又似乎自言自語:“對這兒這麼熟悉,進來卻變得陌生了,真是人走茶涼。”
我示意小嚴和保安不用再拖拽他了,又讓他們先出去,在保安離開時,宋勇餘用目光斜視了他們一眼,然後帶著憤怒整了整衣服,雙手插在口袋繼續說道:“記者們已經走了,相信你也看到了,我帶人過來是真心實意給你打廣告的。”
安沐拿起手機道:“有人想跟你說句話。”
我和宋勇餘一起看向那手機屏幕……
手機中正在播放的短視頻是鬱馨錄的,她一針見血道:“你還是離開吧,這麼幹淨的地方已經不適合你這種汙濁的人了。”
宋勇餘驚愕的看著手機中的鬱馨,也許他生平從來沒有被鬱馨這麼訓斥過,鬱馨在他眼中似乎是有威懾力的,他沒有再說什麼,轉而將目光轉移到我們身上:“我知道你們對我心生抱怨,但生活就是這樣肮髒,每個人都是踩著人才能往上爬,今天我來就是想跟你們談談合作的事情……先別急著否定我,等我把話說完……我可以利用自己現有的知名度,盡全力幫你們把這家酒吧的價格和品位做上去,你隻要答應我一個條件就好,把那本樂譜剩下的歌曲都賣給我……”
安沐終於回頭看了看我,一副征求著我的意見,然後低頭玩起了手機,我也佯裝認為他說的有道理,點了點頭,然後探著身體詢問道:“你還倒是挺識貨的,從這兒盜走的幾首歌曲還真都成為了熱門歌曲了,再八卦爆出夏元明的猛料,這就是你所謂的踩著人往上走?簡直一夜之間大紅大紫了啊!”
宋勇餘用腳踢了踢地毯,然後摸著臉上的刀疤,並沒有隻言片語,然後盯著安沐手中的手機看著。
“你一個大老爺們害怕我玩陰的?你以為人人都像你?”說著安沐直接將手機關機,然後扔在了沙發上。
對於安沐的調侃,宋勇餘依舊表現的很平靜,隻是點了點頭,然後對我說道:“這樂譜在你們這兒一文不值,第一、你們填詞沒有我來的深刻,第二、你們唱不出我的味道,第三、你們再唱這種風格也隻會被人說成跟風……”
我細細想來,好似從前真的有很多次,宋勇餘有這樣的表現,可我卻沒有發現他的狼子野心,但還是帶著最後的疑惑說道:“第一、你的詞來的這麼深刻,是因為你的不堪回首蹲監獄嗎?第二、我們唱不出你的味道,請問你的歌曲帶著的是腳臭味還是銅臭味?第三、你從哪來的自信認為自己成為這種類型歌曲的鼻祖了,既然是鼻祖了,還用得著來這兒要曲子,你自己倒是寫去啊!”
我這些帶著嘲諷的回答,讓宋勇餘再次陷入到了沉默中,他這充滿掙紮的表現,終於讓我隱隱有了一種察覺,他想要爆發,卻還在隱忍……
在輕蔑的一聲“哼”中,宋勇餘甩手離開了辦公室,伴隨著一陣沉悶的關門聲,我和安沐相視一笑,安沐從口袋中拿出手機保存了錄音,然後轉移到角落拿起自己那個關了機的手機,其實錄音從宋勇餘一進門以後便開始了,而安沐後麵故意拿出手機,隻是為了消除宋勇餘的顧慮,可恨的是,他並沒有說太多直接的證據,而我也沒有將曲譜原主人回國,即將起訴歌曲版權歸屬的消息告知他,否則,他必定懂得先行為自己開脫,到時候即便身敗名裂,也會讓自己火上一把。
正在我們暫時忘卻難過情緒的時候,辦公室的門再次被敲響,這次在小嚴通報完以後,一個熟悉的聲音直接說道:“安總,錢總,請問我可以進來嗎?”
我轉頭看向安沐,沉默了片刻以後,安沐這才向我點了點頭,而在打開門以後,蘇茉表情很是複雜的往辦公室裏看了很久,但並沒有針對辦公室展開話題,反而問道:“這麼大一個酒吧,為什麼不在前台和辦公室通上電話,省的平時還要人通報,搞得我每次都跟丫鬟進宮似的……”
我笑了笑道:“來訪客人並不多,外麵又太嘈雜了,所以也就沒弄。”
經得安沐同意才請進來的蘇茉,並沒有給她造成任何情緒上的困擾,她示意自己先出去看看,然後將辦公室留給了我和蘇茉。
而蘇茉可能現在也搞不明白,為什麼安沐對她如此放心……
蘇茉朝沙發上一坐,卻一屁股壓扁了我放在沙發上的煙盒,一聲悶哼中,她從身子下拿起壓扁了的煙盒,尷尬的看著我道:“申明,我不是故意來破壞的,大晚上來找你是有點事。”
我也沒有太計較,隻是忽然感覺有些對不起蘇茉,從前到現在,好似隻要我有任何需要,她都會在第一時間出現在我麵前,給予我幫助和安慰,而曾經,我們更是整天膩在一起,如今即便關係分的更明確,可她的事情,我必定都會全力以赴……如果說安沐是我生活中不可辜負的人,那麼蘇茉便是最不能丟下不管的摯友,有時候,被感動的感情不一定是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