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
天界帝君殿。
“不是說要替我滅了魔尊嗎,結果呢?”蘇姚沒心沒肺地盤腿坐在地上,幽幽地望著空蕩蕩的帝君殿,越看越不順眼,“什麼都沒有幹嘛還要把神邸建的那麼大,浪費。”
“你還說把貓妖抓來給我的,結果呢?”
“我沒說過!”蘇姚吼完之後迅速恢複自己兩麵三刀的本色,慢悠悠道,“我隻是說會想辦法把他引來天界,我可抓不住他。但是我沒想到你們天界的日文武神能蠢到這種地步啊,自己往魔界送。”
天帝點點頭,表示認同了蘇姚的說法:“待會兒他們就該回來了,你沒什麼要跟我說的?”
“喲,還真有!”蘇姚爽快站起,邁著標準的招蜂引蝶的步伐走到天帝麵前,伸手撩了撩頭發,“你打算什麼時候對魔尊動手,老實說我覬覦他的位置很久了。”
“三日之後如何?”天帝溫和道,“作為交換,你得把貓妖帶到天界。”
蘇姚像生怕對方改變主意似的一拍手道:“一言為定,誰做不到誰就從天界爬到半生亭!”
蘇姚剛一溜煙從帝君殿的窗口飄出,無為和陵緒就抬著奄奄一息的日文武神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像是春遊一般散步走進來的言汐和關洱。
“哦?”天帝目光直接略過所有人,饒有興致地站起身道,“魔尊什麼時候開始還能這麼隨意進出天界了?”
“怎麼天界都喜歡說廢話嗎?”關洱瞟了他一眼,慢吞吞道。
確實是廢話。
如果不是有令在先,天門前的神將們在看到關洱之後又怎麼會戰戰兢兢地讓開道路,領著他們一路走到帝君殿?
“哦……那倒不是,我隻是客氣客氣,畢竟魔尊是稀客。”天帝裝模作樣地讓他們幾人落座,又命人倒上茶水,“老實說,我敬仰魔尊很久了,也還沒有機會正式同您說說話。雖然天魔兩界看起來水火不容的,但是說到底也並沒有什麼解不開的深仇大恨,不過都是底下人不懂事,搞些小動作罷了。”
天帝彬彬有禮地說了一大堆沒用的屁話,在這個過程中,關洱眼皮都不抬,漠然地聽著。
“今日之事我也知曉得差不多了,我們天界的神君出於私念在鬼域布下了奪魂陣,又做了個什麼陰陽陣,這是我管教不周,出了紕漏,再次向魔尊賠罪……哦對了,如果魔界需要什麼補償,魔尊您先提,隻要不是太過分的我們都盡量滿足。但是說到底,那小阿嘟畢竟是氣運神座下弟子,如果魔尊沒什麼別的事情就把他放回來吧,不然我也不好同先神交代。”
“哦,”關洱沒說好也沒說不好,而是耐著性子聽完之後微微抬眉,冷聲道,“還有麼?”
“……”天帝噎了一下,伸手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呼呼抽氣的日文,適時地轉移了說話對象,“言汐啊,這是怎麼回事啊?”
言汐正喝著一杯茶,突然被這麼一問有些沒反應過來:“什麼怎麼回事?”
無為被這尷尬的氣氛鬥得差點笑出聲,但他畢竟是混了幾百年的神君,八麵玲瓏,於是自然地接過了話題,道:“言汐小仙君也隻是剛好目睹而已,詳細經過還是讓一直查探這件事情的陵緒武神來說吧。”
陵緒朝天帝一拱手,平靜道:“既然事關地方武神,還是請執文神君過來一趟吧。”
言汐微微抬頭,眼前的陵緒武神低著頭看著身前的地板,臉上掛著謙和的微笑,藏在眉眼裏的仇恨和怒意沒有流露出一絲一毫。
天帝沒有說話,任由無為招呼著守在門外的兩名武將吩咐了什麼,算是默認了這個行為。
一時間偌大的帝君殿中就隻有日文武神艱難的呼吸聲,清冷的雲霧在殿內若有若無地徘徊,每個人都盯著各自眼前的一小片空地沉默不語,試探和盤算在空氣裏冰冷漫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