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凝月自己能這麼說,容浩昭倒是有些想不到:“什麼事?直接說事。”
容凝月之前和父親請安之時,就已經有了盤算,所以救太子一事,隻是寥寥幾句帶過。當時容浩昭並沒覺得不妥,隻當是偶然罷了。
如今,大夫人已經出招,不出意外,一定是潑自己髒水。
容凝月見時機成熟,便將自己在宮中如何發現有刺客,如何不得已悄悄離開座位,跑到外圍宮女處,偷偷觀察,為了救下太子又如何不小心撞了人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和容浩昭說了。
容浩昭聽完,點點頭。沒有讚許也沒有批評,隻是坐在那裏若有所思的樣子。
就在這時,大夫人從外頭進來,一步三晃的。
見到跪在地上的容凝月,她歎了口氣,走到容浩昭身旁坐下,很是語重心長:“凝兒,我自問平日裏待你不薄,但是你的眼睛裏麵卻是沒有我的,白苦了我這幾日一刻不停的掛念著你的安危,你回來之後,也不見先到我房裏去給我報個平安。”
說完,又十分的不順氣的說:“還有,今日白天我說你的事情,並不是說我要和你過不去,隻是你出去聽聽,外麵張夫人,李夫人,她們的女兒那日也在宴席上,現在誰不知道你不顧禮數,在宴席上橫中直撞,竄來跳去的事情。”
容凝月心裏暗暗叫苦,又來,這個陰魂不散的又來。
當然,她也知道,剛才大夫人說的多半也是真的,外頭那些官家小姐,那日見自己在赫連景麵前出了風頭,一個二個還不知道恨得有多牙癢癢,她們故意抹黑自己,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爹爹,母親,第一件事情,是女兒太過牽掛弟弟,女兒錯了,女兒這就向母親叩頭賠罪。”說著就“咚咚咚”接連磕了三個響頭。
完了接著說:“至於,至於這第二條罪責,女兒是說什麼也不敢領的,畢竟女兒當時真的是不得已,要不是如此,隻怕現在太子殿下已經是個不在了。”
“你,你竟敢詛咒太子殿下。”大夫人驚得瞪大眼睛,一臉的惶恐:“大不敬,簡直是大不敬。”
——
容慕白吃了新熬的藥,又睡了一覺,感覺整個人好了很多,又想到姐姐如今平平安安回來,心中不免有些高興。
睡不著,幾日不見,積攢了些話想要和姐姐說,於是索性起來過去找容凝月。到了那邊,問了憂心忡忡的嬤嬤們,才知道自己的姐姐被傳去書房了。
“隻怕沒有什麼好事。”關於容凝月的事情,這些天來,容慕白也多少有些耳聞。他來不及多想,兩步並作一步走,匆匆往書房趕去。
半道上,遇上了也在挑著燈籠匆匆趕來的容清雨。
“長姐。”容慕白打了一聲招呼就要走。
容清雨看到是他,哪裏放在眼裏,冷哼一聲,撂下一句:“不是說病得嚴重麼,大半夜更深露重的,還敢在這裏活蹦亂跳,我看你身上壓根就沒有什麼大病,都不過是裝了糊弄人的。”
“長姐,我……”容慕白想了想,算了,沒工夫和她饒舌,還是趕緊到書房去看容凝月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