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澤自然也明白兒子的心思,她沉吟片刻,道:“太子乃是將來的一國之君,若想要大齊福祚綿長,自然要保證這位來日新君在方方麵麵有所建樹,唯有如此,才能服眾。”
惠澤皇後想到這個理由,說來給赫連修聽,赫連修撫掌而笑:“母後和孩兒想到一塊兒去了,隻是有一點,眼下赫連修和丞相司南越還在忙碌著城西祭壇的事情。如果他走了,必然需要有人補空,母後不妨試探一下父皇的意思,同時暗示父皇修兒雖為參與祭壇事宜,但私底下關心甚多。”
惠澤皇後很同意,點頭應和。母子倆又商量了些細節上的應對之策,直到入夜,料定皇上已經回寢宮,惠澤皇後這才起身離去。
鳳陽地界,驕陽似火。醫館的藥草被當地的有錢人搶購一空,如今已經寸草不生的土地上,男女老少們紛紛抬著鋤頭,希冀能夠從中挖出一些救命的妙藥仙草。
不長時間,四野沒有一處土皮是完整的。曲折延伸的路上,成百上千的老百姓,他們多半攜家帶口,都是想要逃往他鄉,到外地求醫問藥。
然而,瘧疾和饑餓,使得他們當中的大部分人無法堅持到底。他們多半到了半道,就已經失去生命。
哭聲喊聲求救聲,亂亂哄哄;放眼望去,屍橫遍野。
當地的地方官擔心老百姓到其他地方去會傳染病情。便不斷的放出話來,說是皇上已經派人前來賑災,帶著大批量的草藥和糧食。而且,這些草藥和糧食不日就會到了,希望大家稍安勿燥。
抓狂絕望的老百姓們似乎看到了希望,他們有的留在原地等待,有的返回到家裏。
容凝月在京都裏頭早就就說了鳳陽的災情。於是,她急急忙主動找到容浩昭。
“爹爹,鳳陽大旱,民不聊生。女兒知曉一些醫術,想要到鳳陽去賑災,能救活一個人就救活一個人,總之女兒不能安坐府中,兩耳不聞窗外事。”
容浩昭哪裏肯依:“胡說八道,前些時日,你日日往外頭亂跑,爹爹就不管了。現在你竟然要到那凶險之地。你莫不是頭腦發熱,你要知道多少人都避之唯恐不及。”
容凝月長跪不起:“爹爹您今日要是不同意,女兒就一直跪在這裏,知道您同意為止。”
父女倆僵持了很久,大夫人聽到,根本沒把容凝月的安危放在眼裏,甚至巴之不得她感染瘧疾,所以得知情況後,過來假意要幫著容浩昭說服容凝月,實則上話裏話外,都是在說去救人的好處。
什麼積德行善,什麼贏得好名聲,什麼不辜負一身醫學本領。
容凝月的堅持,還有大夫人的言語,讓容浩昭最後妥協了,他最終同意了女兒的請求。
容浩昭終究是不放心容凝月,安排了四個嬤嬤隨行。容凝月開始還不想帶,後來一想到時候人手短缺的,她們剛好能幫上忙。
出了城,黃阿忠已經等在路口。
“師父,您可看見城中貼出的告示,朝廷已經在廣招天下醫者,發動他們到鳳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