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這輩子都不嫁人,那就好了。敖辛就想一輩子留在侯府裏,孝敬爹娘,陪著二哥。
扶渠恐嚇道:“老姑娘不好嫁的,優秀的青年才俊都被年輕的姑娘給挑光了,到時就沒有什麼好的給小姐選了。小姐看看那溫家小姐,出身雖然不高,以前在徽州也算小有名氣;可不知怎的她耽擱了親事,後來才嫁一個默默無聞的人。”
提起溫月初,敖辛神色淡了淡,對扶渠道:“我怎麼發覺我一回來,你就跟個小老太婆似的。你是不是想嫁人啦?你要是想,我明天就把你嫁出去。”
扶渠這才打住,不再說這些事。
但她心疼敖辛的傷,卻是實打實的。
敖辛更衣時看著衣櫥裏各色各樣的裙子,以前她一應都是讓扶渠挑素色的來穿,今日看見衣櫥裏有一身榴紅色的裙子她尚還沒穿過,一見那顏色,便想起了遠在潯陽的樓千古。
樓千古喜歡這樣活潑的紅色。
敖辛笑著道:“扶渠,給我穿那榴紅色的吧。”
扶渠雖有些驚奇,但也十分樂意敖辛穿這明豔的顏色。
剛換上裙子在梳妝台前坐下,扶渠就蹬蹬蹬地跑出去拿祛疤的藥。她去問姚如玉拿準沒錯,姚如玉那裏養顏祛疤的膏脂多了是。
敖闕進宴春苑時,敖辛還在房間裏自己給自己梳頭。
她梳得雖然沒有扶渠那麼精致,但也還過得去。在外麵的這些日子裏,也經常是自己梳的。
敖辛歪著腦袋探出窗,看見院子裏敖闕的身影,便對他道:“二哥,你等等我啊,我很快就好了。”
敖闕摸了摸狼犬,抬起頭看她一眼,道:“好。”
敖闕是來叫她一起去用晚飯的。今晚晚膳擺在威遠侯和姚如玉的院裏,吃完飯後順便可以說說話。
扶渠風風火火地跑回來,看見敖闕在院裏,匆匆行了個禮便又進房間去了。
過了一會兒裏麵便傳來扶渠粗聲粗氣的聲音:“小姐,你怎麼自個梳頭發啦?哎呀,還是讓奴婢給你重新梳過吧。”
敖辛道:“不了,二哥還在外麵等著我呢。”她不想叫敖闕久等。
“你這樣去叫夫人看見了,夫人會懷疑奴婢手藝的!”
最後扶渠也掙不過,隻好將拿來的祛疤膏脂給敖辛的手臂抹上一層,便出了房門。
抹了那膏脂過後,手臂有點濕膩膩的,敖辛一邊出門還一邊抬起手臂聞了聞,有股好聞的香味。
敖闕眼神落在她的榴紅裙子上,之前本來圓潤一些的身子骨,這出門一遭回來又變得清瘦起來,那腰肢細細嫩嫩的,腰間佩以流蘇,不堪一握。
裙子明媚的顏色襯得她皮膚光滑潔白,透著氣色,像白瓷上染了一層淡淡的桃花釉。她頭發又黑又順,有一部分披散在肩後,若手撫去,定是如雲煙一般輕輕柔柔的。
敖闕看著她,出聲問道:“手上抹了什麼?”
敖辛走下屋簷來,道:“是扶渠硬給我抹的香膏,說是祛疤用的。”
她站在敖闕身邊,微踮了踮腳,將手臂舉到他眼前,又道:“二哥你聞聞,香不香?”
一股敖辛身上的清香鑽進了敖闕的鼻子裏,十分好聞。